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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花園角落的殷如行不忍心再看,調轉頭離去。
她永遠無法理解,也無法贊同他們的這種價值觀。在這初秋的清晨,夏花凋零,秋菊初綻,滿園景緻正是絢爛之時。羅楓寒、白陌塵、寧湛三人沉寂無聲的身影,卻將所有的風景都壓制成了沉悶、蓄勁待發的張力。這個畫面深深的刻在了她心底,在未來的歲月時時浮現。提醒著她,付出的代價越已是如此高昂,未來將要索取的回值該有多麼龐大……
遼闊的海面之上,波浪翻滾。海鷗發出尖銳的號角展翅高飛。藍色的海浪一波*湧向海面,將白色的泡沫堆積,一遍遍的沖刷著海岸線。
再次聞到海水特有的鹹腥味,殷如行頓時精神一振,近日來的緊張與沉穩頃刻間被海風吹的煙消雲散。
和她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的振奮不同,從未打過水戰,甚至是連大海都不曾見過的內陸士兵們,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些許緊張之色。
“哈哈,今天的風浪是大了點。”殷如行和未來的聯軍同僚們打著哈哈,調節氣氛:“不過沒事,順風順水船走的快,這是好兆頭”
今天的風浪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停泊在港口的船隻被海浪拋來拋去,劇烈的上下起伏顛簸。船上的水手吆喝著號子,升起一座座風帆。
鄢都的人馬前天就走了。殷如行等幾個人是專門留下來負責如:祉、禧、祺這類沒有海岸線的內陸地區軍隊的運輸。
聯軍人數眾多,船隻有限。只能一批批攜帶。桓蹊負責的祝地大軍和鄢都自己的人馬本身就有戰船,走的是第一批。其它三地的軍隊要靠別家的戰船運輸,就只能後延了。三家人馬分別由祀、祝、鄢都、以及東寰王室的少許船隻負責。鑑於某些原因,祺地的主力軍隊被分到了殷如行手上負責。
“殷校尉,這麼大的浪,能出發嗎?”調節氣氛什麼的顯然成效不大,軍隊統帥雲絮飛此刻嘴角緊抿,滿臉嚴肅,銳利的目光正緊緊盯著她。期翼得到某些保證。
“能,當然能”殷如行看著他那故作嚴肅的模樣,心裡笑開了花。雲絮飛長到這麼大,說不定都是第一次坐海船,瞧那緊張的樣子
“運送的船隻都是鄢都的?”由於緊張,雲絮飛的話很多,不停的問來問去:“你們怎麼會有這麼多船?”
這個嘛——,問題就複雜了。殷如行心底泛著嘀咕,雲絮飛應該不會認識海盜團伙吧。算了,就算認識也沒什麼。左右這一回大家也都算是“從良”了。
“船船來了”一直密切關注著海面的李奉,手臂直指海平面出現的一艘艘桅杆。
殷如行頓時興奮起來,手搭了涼棚遠眺。這回來的不知是哪個當家,認不認識?
船身越來越近,仔細一看,樂了。最前頭的那艘船,站在甲板頂端的可不就是金當家?
“這裡,這裡”她興奮的揮著手。雖然是白揮——這麼大一支軍隊有眼睛的都能看見。但是殷如行心裡高興,羅楓寒果然夠意思,猜到她有動作,同夥都給送來了。
金當家一個利落的飛躍,從高高的甲板跳落岸邊,船上的水手高聲喝彩,喊聲嘹亮。
這群小子,看上去心情很好啊
殷如行很能理解他們的興奮。海盜生活雖然恣意痛快,然而終究屬於見不得光的非法團伙。海上再怎麼稱王稱霸,上了岸一樣要伏著。幾代人發展到現在,大夥兒都是拖家帶口的,這回終於等到了身份洗白的一天,由匪變兵。非法變合法,心底的激動那是當然的。
金當家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對著換了身份的殷如行也沒露出詫異的表情,仿若真的是第一次見面,拱手行禮:“鄢都水師第三隊校官金鵬飛,奉命前來接洽。”
他身後跟著的是方潮生,一樣沒和殷如行打招呼,只衝著她眨了兩下眼睛。
殷如行也一本正經的回拳施禮:“我是鄢都領軍帳下校尉殷如行,金校官,有勞了。這位是祺地統帥大將軍,雲絮飛。今天要運送的人馬,就他們家。”
金當家板著一張臉和雲絮飛互相見過禮,公事公辦道:“事不宜遲,這就上船吧。估摸著一批運不完,能上多少先上多上,後面再說。”
殷如行立刻看向雲絮飛:“雲將軍,請下令吧。”
雲絮飛點點頭:“好。”遂吩咐下去,一批批排隊上船。
十來艘船擠滿了人後,第一批出發,坐在首船押送的軍官是李奉。殷如行跟著跳上船,確定沒有落下什麼,對著舵手做了個開船的手勢。
首船開拔,風帆揚起。向著對岸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