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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喪母,又早早的拜了母舅為師,入太初門學藝。一直住在山上。宅門裡的事沒人教他。那位舅舅師父,雖然是雲絮飛的親叔叔,雲氏家族嫡出小公子。然而也是自幼拜師,在山上長大的。比他還要不通世家人情。雲絮飛的這位小叔叔,在師門選擇自修愛好時,一眼就選中了修道。修到走火入魔、如痴如幻。最後連家都不要了,成日裡雲遊在外,自語逍遙人生。不成親、不入俗世。雲家家主,也就是雲絮飛的父親拿這個弟弟毫無辦法,鞭長莫及的管不了。只能當他出家了,不以世俗來要求。
所以蘇雷長到十七歲下山,本事學了一身,人情世故也通曉。唯獨對世家旺族的生活一無頭緒。不過問題也不大,雖然十七歲的蘇雷當時喪母又喪父。卻還有個哥哥蘇晨。蘇晨多能幹的人啊,作為長兄教導嫡親胞弟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最氣人的事就在這裡了。蘇雷下山時不知遇到了什麼事,被耽擱了大半個月。來到江城那會兒,不光丟失了城主印信。最最讓蘇晨恨得咬牙切齒的是,蘇雷的某些觀點和信念,發生了巨大的偏移。甚至和世家延續數百年的觀念背道相馳。
比如蘇雷認為,君子一諾千金。他答應了某女子要等十年,就該十年不娶。蘇晨呵斥他糊塗,他回答:為人處世當順應本心。他深愛沈眉,所以才要娶她為妻。這是順心之舉。蘇晨又道,你是蘇家之子。當為家族著想。蘇雷就回答,沒本事的人才要靠聯姻來振興家業呢。他願執銀槍、領兵作戰。打下疆土基業給家族振興。只求婚事自主。
總之那時蘇晨被氣得幾乎吐血。十七歲剛下山的蘇雷,心靈如同一張描繪不多的畫紙。本該是由他引導定筆的重彩基調,被不知哪裡冒出個叫沈眉的女子給捷足先登了。生生畫上了截然不同的底色。
好在這女子神秘失蹤了,雖然帶走了重要的城主印信。然而蘇晨生氣之下卻也慶幸。至少她對蘇雷的影響生出了一些裂縫。蘇晨憋著勁,不動聲色的潛移默化了五年。好容易將蘇雷掰回了正常軌道。後宅之事放在了最後,目前還沒有說到。
“殷姑娘,以後只是你的妾室。”雲絮飛語重心長,“教她這些本事。你自己是無妨,她再怎麼也強不過你。卻如何與你將來的妻室相處。妾室有這般本事,你的妻子要怎麼壓制住她?”
這一番話說下來,蘇雷面色數變。對著雲絮飛直言不諱的質問。他仲怔道:“我,沒有打算納她為妾。她也不會答應做妾室的。”
“噗——”雲絮飛剛喝了一口茶解渴,全噴了出來,“不當妾?難道你想要娶她當妻”
蘇雷又怔住了。半晌後緩緩道:“這些事我還沒想到。但如行是一定不會做妾的。就算我願意,她也不肯。”
雲絮飛立刻按照自己的思維轉動腦子:“她說要做妻室?哼野心倒不小”語氣中頓時多了一絲不屑。李奉看的一點兒不錯,果然是個有志向的。早知道是這般的不安於室,他當初就不該在蘇雷面前說那些好話。
蘇雷繼續怔著。又想了一會兒,斷斷續續道:“她沒說過要做我的妻子。我……”他想到了和沈眉的十年之約,內心糾結煩亂:“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亂成了這樣。我答應過要等眉眉。可是我又碰了如行。我,我對不起她們。是我將事情搞亂了。”
“亂什麼亂”雲絮飛看見自家表弟滿臉的糾結,恨鐵不成鋼的吼:“沈眉就是個……唉反正她是不會出現了。六年了,整個天元都被我們查遍了訊息。壓根就沒有過這麼人。我說你是遇見了鬼狐精怪吧。總之你就當她不存在,不會再回來好了。”
“不會再回來。”蘇雷重複了一句,嘆道:“就算她不會再回來。我也要等滿十年。和如行在一起,已經是破了誓言。十年之期,我不想再毀諾。”
“你——”雲絮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表弟什麼都好,於戰事上更是天縱奇才。偏就男女之事又糊塗又執拗。
蘇雷卻是已經理清了思路:“還有四年。四年之後,如果眉眉不回來,如行願意嫁給我,我就娶她。如果眉眉回來了,再看情況吧。我會明明白白將事情都告訴她。也許,到了那個時候,兩相面對,我也能知道我喜歡的到底是誰。”
雲絮飛只覺腦子嗡嗡一片。感情他說了半天都白說了。氣道:“殷如行只是個婢女。你娶不了她的。”
“為何娶不了?”蘇雷眼睛亮的驚人,“你騙我。只要自身的能力重要到無可替代、無人比肩。我就可以娶。”
“你……”雲絮飛怔了半天,發現他找不到話來回。該死的,這話想不不用想,定是那沈眉教的。悻悻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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