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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大戶人家內院最是陰險。殺人不見血。”
“啊?”殷如行驚慌失措,一張小臉嚇的面無人色:“可,可這裡是祉地。沒人認識我。誰會知道我是逃,逃……”
“你傻呀”舒三娘簡直不敢相信她菜鳥到了這種程度,“戶籍路引沒這兩樣,哪個城池都不會認你是良民。進不了城、住不了店。你就一輩子在荒郊野嶺蕩悠吧”
殷如行還真不知道戶籍、路引這些玩意兒。她來了天元就被山民賣給了人販子,再然後被賣給了江城蘇府。她哪裡知道戶籍是什麼東東?見都沒見過。再後來跟著蘇雷離開江城。一路也沒見他用過這玩意兒。哦不,或許用了。可殷如行真的回想不起來。她腦子裡壓根就沒這根弦。回頭進了軍營就更別提了。再後來就是入祺城城主府,被原蔻娘襲擊,馮胖子接手。戶籍路引神馬的,依然用不著。再者,馮胖子哪裡就算有,也是原蔻孃的戶籍吧。和她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幸好幸好殷如行暗自慶幸的拍拍胸口。幸好她沒進城,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舒三娘身為祉地女人,最看不得那些唯唯諾諾的四地女子。殷如行的遭遇不算稀奇,努力自強的性子卻是對極了她的胃口。想了想,給出了個主意:“戶籍可以補辦。就說你是祺地人,渡江時船翻了。路引浸水化掉了。現今個地府衙都鼓勵有良民遷徙,在本地定居。你只要有正當職業,或一技之長,有保人。就可先行取得臨時戶籍。待得在本地定居三年,就可正式落戶。這是一般平民的法子。不瞞妹子說,有好些逃奴都是這樣,只要不是罪大惡極。越過邊境,換了城地。誰管你過往如何?有些錢財豐厚的,捐納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財。還可直接落籍買田呢”
殷如行聽的大喜不已:“多謝姐姐相告。舒姐姐。我便是想在此地落籍,還望姐姐教我。”
舒三娘笑道:“這也不難。我們要去祉城。一路上花費的時日不少。你且說你會什麼,在車隊打個短工。進城後我做個保人,花費些許銀兩,就可辦個臨時戶籍了。有了臨時戶籍,你或是繼續在車隊,或是另尋他處都可。只是有一件要是先說個明白。你沒有戶籍,我們便不可僱傭。你在車隊幫忙只能換取三餐飯食。工錢卻是沒有的。便是他日辦了臨時戶籍,所得工錢也比正式落戶的僱工要少。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殷如行哪裡在意這個,連連說求之不得。又再三多謝舒三孃的相助。
舒三娘笑笑,去了車隊主家處說和。那主家姓桑,應是經常走商的人家。做主的是一個大管事。四十來歲的樣子,面相還挺和善。對舒三娘尤為客氣。二話不說同意了請求。就這樣,殷如行成了桑家商隊中一名短期打雜僱工。
殷如行頂著一張黑黑的臉皮,行事風格與在蘇家截然不同。做事勤快,嘴甜有禮。什麼髒累活都幹,遇著故意刁難和惡聲惡語的也不生氣。哪怕有時舒三娘看不過去,提點她一二。她也道:“舒姐姐,我不苦。大家都是好人。心裡有什麼嘴上就說什麼。才不像原先的宅門裡那些人,看著你笑的親切,背後卻捅你一刀。那才是最壞的。”
這話一說,不但舒三娘唏噓不已。就是個別刁難她的,也不好意思了幾分。時日一久,她倒也溶入了這個小集體。
桑家車隊一連過了幾座城池。有卸下貨物販賣給商鋪的,也有就地購買再行裝車的。然而即便如此,長長的隊伍中,馬車上的貨物也是一天天少了下去。
路上也不是一帆風順的。祉地治安雖然不錯。然偏僻之地終究還是有匪徒出沒。桑家車隊不是第一天行商,管事的和鏢師們將事情打點的妥妥帖帖。小股匪徒給予消滅。大股匪徒則是拜山頭。送上財物若干,車隊安然放行。至於路過的各個城池打點就更不必說了。什麼樣的官送什麼樣的禮。桑管事那裡一本帳明明白白。就不曾出過漏子。看的殷如行歎為觀止,沒想到一個販賣貨物的車隊,也有這麼多的講究。要送出這麼多的錢財。
舒三娘一語道破內情:“這年頭,只要是有本事的。甭管他是什麼本事,黑白不論,都能得到孝敬。沒本事的,就只有去孝敬別人了。而大多數人則是收別人的孝敬,自己同時也需去孝敬人。那站到至高之位的,就無此煩惱,只管受人孝敬就好。”
殷如行就想到了蘇晨、蘇離、蘇雷、李奉,甚至柳氏、韓四等人。暗暗嘆息。說實話,那等站到至高位者。付出的艱辛也不是她可以比肩的。
這日來到一座規模較小的渭城。按照慣例,這等小城鎮只需住宿打尖即可。連貨物都不必裝卸的。眾人無事便各自外出閒逛。舒三娘卻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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