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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到彥卿的腳步聲,南宮信也停了下來。
“忍不了了就快點兒,我還沒忙完。”
真要了親命了……
“你給我站住!”
彥卿叫住起腳又要走的南宮信,幾步上前差點就想一巴掌抽過去,好歹是看在南宮信那慘白慘白臉色的份上忍住了。
“我問你,”彥卿瞪著根本看不見她目光裡有多少火氣的南宮信,“你知不知道好歹是什麼啊?”
“這也需要我解釋?”
“……”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根據前幾次與南宮信交手的經驗,彥卿知道再跟他扯下去肯定還是以自己窩一肚子火為告終。為了這三更半夜的天下太平,彥卿咬著牙根說,“你愛幹嘛幹嘛,我要是再管你我就不姓趙。”
“你本來就不姓趙。”
擦,一火大連自己現在姓什麼都忘了……
不跟他廢話,彥卿拔腿就走。
再跟他戰幾個回合,她今兒晚上就徹底不要想睡覺了。
剛從南宮信身邊走過去沒幾步,突然聽到身後一聲響動。
回頭一看,竟是南宮信倒在地上了。
一抹白色鋪在青磚上,格外刺眼。
想抽他歸想抽他,但這畢竟是個病人,想起昨晚南宮信病發時的樣子,彥卿心裡一緊,趕忙轉身過去。到底是沒習慣這封建社會的生活,彥卿一時緊張,傳下人來這個念頭在腦子裡閃都沒有閃一下。
小心地把南宮信扶起來,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到他冰冷的體溫。
從來都不知道活人的體溫還能低成這樣。
扶他站起來,他卻站都站不穩,幾乎完全靠在彥卿身上,彥卿就索性把他扶到了剛才所說的書房隔間的床上。
看他除了體溫低之外並沒有昨晚那樣的症狀,只是閉著眼睛緊蹙眉頭,想必這昏倒是因為累而不是因為病的,那也沒必要這個點兒再把大夫折騰過來了。
扶南宮信躺好,見他嘴唇微幹,彥卿轉身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看著南宮信一連喝了好幾口,彥卿才意識到一件事,“你這一整天沒吃沒喝吧?”
南宮信沒答她,但答案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收留過太多回醉酒的哥們兒閨蜜,彥卿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套照顧人的定式,於是習慣性地幫他把鞋子脫下來,然後開始幫他寬去外衣。
剛幫他把外衣的束帶解開,就聽到南宮信聲音不強卻足夠清楚的一句話。
“一會兒輕點兒,我累了……”
彥卿為他解衣帶的手瞬間僵在他腰間,滿腦門兒又一次黑線瀰漫。
這人具有把世間一切聖母消滅乾淨的潛質。
“你放一百個心睡覺吧,你這小身板兒看著就足夠讓人清心寡慾了。”
彥卿咬著牙根頂著黑線幫他蓋上被子,熄了燈燭,轉身出了隔間。
路過書案,看南宮信剛才寫的那個摺子還攤放在桌上,彥卿一時好奇,拿起來看了一眼。
南宮信的字是那種一筆一劃的正楷字,規矩嚴整,看著很舒服。一個從來就沒見過字長什麼樣的人,他最開始是怎麼學寫字的,又是怎麼把字練成這麼嚴謹的模樣,不用往深裡想就能感覺到他付出過多少努力。
字倒還是漢字,不過都是清一水兒的繁體漢字,彥卿就只能像用法語聽專業課一樣,連蒙帶猜地大概懂個主題。
一個叫“灼華”的惹著他們了,還一個勁兒地惹他們,問南宮信怎麼辦。南宮信的批覆大概意思是,先盯著別鬧出事兒來,他得問問他爹的意思。
這些沒進化完全的人辦事效率還真低。
正想放下摺子,彥卿突然注意到南宮信批覆裡的一個詞。
國乍?是國祚吧……
不知道這國家有沒有文字獄,但這關係到國家社稷的白字出現在戰報摺子裡,要讓皇帝知道的話,南宮信少不了要挨回罵吧。
舉手之勞,看在我也曾是工作狂的份兒上。
提筆在“乍”邊上添了個略扭曲的衣字旁,看著自己的筆跡和南宮信筆跡的強烈對比,彥卿苦笑不已,毛筆字這種事還真不是說會就能會的。反正他是看不見,皇帝也不至於因為兒子一個字的一半寫醜了就罵人,就這樣吧。
彥卿把摺子放回原位,頗有成就感地離開書房。
走出書房時,正看到站在門口等召的江北。
“別在這兒等著了,王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