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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第一次在這張床上見到他時一樣。
“起來!”彥卿把從外廳順手拿來的筆墨紙硯拍在房中央的茶案上,“我說過的話但願你還記得,這種事你敢說,我就敢做。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你要麼敢說敢做,要麼就痛痛快快給我寫封休書,讓我好歹落個清靜!”
聽著這樣怒氣滿滿的聲音,南宮信安之若素。
“只要你想,我沒什麼不敢。”
“南宮信,你他媽就不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拍個桌子休了我嗎!”
之前說讓南宮信休她,那是七分假三分真,這回卻是有兩分假八分真了。
原本以為這個身體成為南宮信的王妃只是世族與皇家間單純的政治聯姻,但經過這些日子看,這場婚姻裡面的道道遠不是自己這來自和平年代並且向來不關心政治的人能憑空腦補得出來的。
要是南宮信護著她也就算了,要命的是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老公對自己的態度就像是法國北方的天氣一樣瞬息萬變。幾個外人已經讓她如坐針氈了,枕邊人還讓她不得消停,身邊沒有一個知根知底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這個王妃當得實在是既累心又委屈。
她和他既然註定了不對盤,那趁早了結這段關係對誰都好,哪怕她已準備離開。
沉默了好一陣子,南宮信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能想起和大哥的關係,還想不起婚前的事嗎?”
彥卿一怔。
在理解南宮信這句話表面的意思之前,彥卿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你在監視我?”
她就知道,南宮信怎麼會每次都出現得那麼巧,教訓儀王府家奴時是這樣,今天早晨被南宮儀輕薄時又是這樣。一次是巧合,兩次就必有原因了。
“沒有。只是湊巧聽到了你們說的幾句話。”
自己也真夠二乎的,監視這種的事本來就屬於下三濫級別的,誰會隨便招出來?何況還是個有身份的人。
“好,”彥卿在心中冷然苦笑,他到底是不會相信她了,“我無話可說。我不知道你們這裡休妻的標準是不是也是什麼七出八出的,不過自我感覺我現在應該已經足夠標準了,你寫封休書不會太難吧?”
南宮信一時沒答話,蹙緊了眉,一方手帕掩口咳了幾聲,待呼吸平穩些了,才沉聲道,“你要真想走……就自己寫吧。”
我寫封休書把自己休了?!
虧你想得出來!
應付人也沒見過這麼應付的啊!
“南宮信,你什麼意思!怎麼,我還不配讓王爺您屈尊動筆寫封休書嗎!”
又是一段沉默。
南宮信緩緩躺了回去。
“不是你不配,是我不能。”聲音清冷淡然如故,“你忘了,婚前有約,只能你休我,我無權休妻,父皇母后與相爺皆有見證。”
不是他不肯寫,是他寫了也沒用。
彥卿錯愕間,南宮信又補了一句。
“你若想走,自便吧。”
怔愣良久,彥卿才問出一句並不完整的話來,“我要是寫了,那你……”
“王府歸你,我回宮。”
彥卿頓時覺得自己的三觀和這個地方八字不合。
這個男權的封建王朝裡怎麼會有這種尊女輕男的婚約?
那女人打的什麼算盤,怎麼會在嫁人前就把休夫的事兒想得一清二楚還鋪好退路了?
這男人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怎麼就答應以這樣休不掉的條件娶個不對盤的女人回來?
相爺怎麼就由著自己的閨女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怕冒犯了皇家威嚴要被秋後算賬嗎?
皇帝皇后又是怎麼回事,一個皇子要真有朝一日被妻子休了,傳出去的話他們的老臉又要往哪兒擱呢?
在這個鬼地方,難道本來就不存在所謂的正常邏輯嗎?
決定權握在自己手裡,彥卿卻下不了筆。
除了不知道這玩意該怎麼寫,還是因為想到了這封休書可能帶來的後果。
那些什麼皇家威嚴之類的虛的都不說,單想到南宮信要住回宮裡,要在那個後媽皇后和三不管皇帝眼皮子底下過日子,彥卿就無論如何也狠不下這個心了。
她要是把自己的解脫建立在南宮信的痛苦上,跟那個女人還有什麼區別?
“這回先算了,下回你要是再扯那些有的沒的,我絕不會再跟你客氣了。”
☆、這女人的皇后夢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求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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