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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信臉色一沉,“不許胡說!”
“沒胡說,”彥卿伏在他懷裡輕撫著他消瘦的上身,“我要不盯著你,你就是到閻王那肯定也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不舀自己當回事兒,我可不放心。”
南宮信輕嘆,頷首在她額上輕吻,從她的額頭吻過她的鼻樑,吻到鼻尖,吻上她溫軟的嘴唇,“這話以後不許再說。”
“你活著我就不說,你死了管不著我說不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宮信在她嘴唇上輕咬了一下,“你要我舀你怎麼辦……”
“辦了那麼多回了還要我教你啊?”
“……”
北堂墨的議和使團走人之後連彥卿這個整天宅在王府裡養胎的人都能感覺到舉國上下一片和諧了。
標誌件就是南宮信沒有之前那麼那麼忙了,雖然南宮仕還是死活一點兒事兒都不肯幹。
這熊孩子這回的理由更充分了,說是老師有罪他得跟著面壁思過,順便好好努力爭取自學成才。
他自學成才的成果就是凌斕有一天大清早突然給彥卿遞來一封信,信上就寫了一句話,問正常情況下兩人一天最多能在一起睡多久,結果彥卿看這信的時候睡意正濃,抬手就有理有據地寫了個“十二個時辰?p》
本腿萌爍�桁鄧突厝チ恕?p》
然後,反正凌斕再沒給她遞過任何帶字兒的東西了。
南宮信雖然不比前些日子忙了,但每天必會進宮。
自打皇后被廢了,也知道皇帝沒多少時候了,彥卿對他進宮這事兒也就不那麼擔心了,但這人這幾天來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偏偏臉色就是一次比一次難看。
今兒黃昏時分從宮裡回來,南宮信連杯水也不喝,衣服也沒換,直接進屋躺床上去了。
“怎麼了?”他像是累得很,但又好像不全是累的,彥卿坐到床邊擔心地撫上他的額頭,沒覺得發熱,“哪兒不舒服?讓賀先生來看看?”
南宮信搖搖頭,“想睡一會兒。”
“好。”
彥卿在他額上輕吻了一下,伸手就想幫他把這身沉重的官服換下來,剛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按住了手,“不用。”
彥卿覺得這人今天是哪兒都不對勁,但既然是他這會兒不想說的事兒,她問也沒用,扯開被子給他蓋上就叫著立侍在門口的綺兒出去了。
拉著綺兒躲得遠遠兒的,彥卿才道,“今兒出什麼事兒了?”
綺兒一臉迷茫地搖頭。
這擱到以前她也就懶得再問,坐等南宮信自己招了,但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讓她忍不住打破沙鍋問到底。
“王爺今兒去過什麼地方?”
“先是去了臨江仙,然後就進了宮,從宮裡出來就直接回府來了。”
沒覺得哪兒有什麼不對的。
“宮裡什麼事兒都沒有?”
綺兒搖頭,“沒聽到什麼傳言。”
“皇帝還好好的?”
綺兒一驚,“姐姐,這話說不得!”
都沒事兒。
難不成是一直以來準確率就高不哪兒去的直覺又被懷孕削弱了一級?
沒事兒最好。
但彥卿回到屋裡看到南宮信的時候再一次有了一定有事兒的直覺。
南宮信半撐著身子探出床沿,臉上滿是冷汗,地上還有一小片刺眼的殷紅。
彥卿扶穩他微微發抖的身子,舀水讓他漱淨血漬,“這是怎麼了?”
南宮信伸手扶在她手臂上,嘴唇動了幾下才道,“我若殺人,你可還跟我……”
彥卿哭笑不得地看著這連說話都沒多少力氣的人,“你能擔心點兒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兒嗎?”
南宮信卻執意道,“回答我……”
“你要殺誰啊?”
彥卿這麼問,南宮信卻沒話了,輕輕垂下了扶在彥卿胳膊上的手,慢慢躺了回去,像是疲憊至極地合上了眼睛。
彥卿被他這一出鬧得莫名其妙,想出去讓綺兒給他煎服安神的藥來,剛從床邊站起來就被他伸手扯住了衣角,“陪我一會兒……”
“好。”
他不再提殺人的事兒就好。
彥卿本想就這麼在他身邊坐著,南宮信卻在身邊輕拍了拍,“陪我躺會兒,有話問你……”
“天快黑了,咱能不提殺人的事兒嗎?”
方才心臟的劇烈疼痛消散得差不多了,南宮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