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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怠慢了。”賈母招呼道。
王熙鳳忙應道:“老太太,我們正商量著怎麼把老太太和蘭嬤嬤灌醉呢,好套出老太太的話來,看箱子裡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拿出來,給我們大夥兒分分,一輩子都吃喝不愁的了。”
賈母不禁笑起來:“你這個猴兒,專會說這調侃無理的歪話。也虧你是公侯家的千金小姐出身,怎麼就學得這樣歪嘴貧舌的了。”
元春笑道:“要不是鳳姐姐這樣,老太太哪裡能每天笑上幾回?我看哪,這鳳姐姐一個人把我們該盡的孝都盡到了。沒有她,才是不能呢。”
王熙鳳也笑道:“我不過就是老太太跟前的一個小跟班,就如那王母娘娘座前的一個綵衣仙子。王母娘娘一聲令下,我可不就跑得人仰馬翻?”
賈母又笑:“我什麼時候胡亂指揮,讓你累得人仰馬翻了?你在這裡這樣說笑,可不讓客人笑話?”
蘭朵兒嘆道:“老太君好有福氣能這樣和小輩兒們說說笑笑,和和睦睦。這在好些大大門大戶裡都很難得呢。”
一時飯畢,大家一起回到賈母上房坐了一回,吃茶說話,然後各自告辭離開。
秦可卿離開前,給蘭朵兒也行了禮。她望著蘭朵兒,眼睛裡似乎有無數的話要說,但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
蘭朵兒心裡也明白,卻迴避了她的眼光,也回了禮,走了開去。
蘭朵兒和元春一起回蘭韻齋。回到屋子,蘭朵兒便問元春:“你對你們蓉大*奶說了肖淑妃的事,對吧?”
元春低了頭,應道:“她的命太苦了些,心裡也苦。我看她已是沒有了生趣,才把這件事告訴了她,讓她心裡還有一線希望,也就不至於就自斷生機了。沒有向師父事先稟明,請師父恕罪”
蘭朵兒想了想,道:“你這是為救人,倒也情有可原。便是她知道了,也沒什麼要緊。畢竟已是快二十年的事了,陳年往事,又有誰還記得這些,也不會有誰來追究這些的。只是以後可要小心謹慎一些,不能惹禍上身。進宮之後,更是如此。明日我就回南安王府了。以後你就得靠自己了。以前我給你說的,你都應是記下了。至於蓉大*奶是不是皇室貴胄,我們也無法知曉,只是猜測而已。若是有機會,我會慢慢查訪那個穩婆的家人的下落,看能不能找出當年肖淑妃生產的真相。這些也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了,只看機緣巧合吧。如今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有我們這步雲門的內功心法,你僅掌握了三重功法。今晚我就把九重心法悉數授與你。以前我想的是,等你練好了這三重,打好了基礎,我再教後面的。但我一想,以後有些什麼變故誰也料不著,若是我無法進宮,那你豈不是就只能練到三重,再也無法進益了?所以,我打算今晚就把餘下心法口訣全部都教給你,便是我不在,你也能練下去。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再來吧。”
元春答應著,回到自己房中,把衣服換了,吩咐抱琴和司棋先收拾著睡下,不用等她。
抱琴和司棋也早已習慣元春在蘭朵兒房中呆很長時間不出來,知道她們要進行一些秘密的談話,也就不以為意。只是也不敢先睡,就在燈下做一些針線,等著小姐回屋。
這一夜,蘭朵兒把步雲門內功心法全部授與元春,讓她先背誦下來,以後自己再慢慢修習消化。然後又教了一些防身技擊身法。
不知不覺,遠處便有了雞叫。蘭朵兒道:“師父也只盡力教些東西給你。修為還在於你自己。這短短的二十來天,你已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比別人好上很多了。在宮裡去,長日無事,便可靜心修習。只是不能輕易動氣,這對修習我們這門內功是大忌。我看你性情倒還平和,正因如此,才收你為徒的。其實真正的內功高手,涵養自然也是第一流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只望你以後能光大我們步雲門吧。師父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元春低頭應著,心裡竟也有些傷感。蘭朵兒又道:“師父也乏了,先回房歇息一下,等會就該收拾東西,好回去了。紅繡這丫頭懶得很,練功也不勤奮,這會兒只怕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了。我也不指望她能有什麼大成,只是陪在我身邊,有個人服侍照應就成了。你也回去吧,調息一下,恢復一下精神。”
元春答應著,蹲身行了禮,才回自己屋子去。到了屋裡一看,抱琴和司棋兩個伏在桌前,東倒西歪。一隻針線笸籮翻在地上,燭臺上一支蠟燭燒盡了,流到桌上一灘燭油。
看到這些,元春不禁好笑,知道兩個丫頭等她等了一夜,實在熬不住才睡著了,便伸手推她們兩個道:“床上睡去吧。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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