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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率家中各人跪接了。
早有下處候著,版輿抬到儀門,便有宮女等扶到院落中,換了素服。水月兒便喚水溶上前說話。
水溶按禮節待之,行了國禮,再上前說話。
水月兒並不說別的,見了水溶,雙眼落淚,道:“好些年不見你了。你倒成了大男人了。家裡的事情都交由你管著,倒也辛苦你了。”
水溶慚愧,低著頭道;“麗妃娘娘謬讚了。臣弟無能,沒給母親盡孝,沒能讓母親長久享受天倫,還望麗妃娘娘恕罪。”
水月兒道:“你受皇命在身,不能在母親面前承歡,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古忠孝難兩全,盡了忠,未必能盡孝。但溶弟以國事為重,深得皇上信任器重,也是水家的榮耀,母親在九泉之下也是安慰的。”
姐弟二人悲喜交集,說了一會兒話,水月兒便命水溶領了她到靈堂裡拈香祭拜。水溶領命。一群宮娥太監簇擁著水月兒去了。別的人也不能靠前,也都等在原地,不敢走動。
一時竟有太監匆匆出來,說麗妃娘娘在靈堂裡悲傷過度,昏厥了過去,讓請太醫進去。早有幾位太醫候著。太監便領了歐陽雋進去。
歐陽雋到了靈堂,只見水月兒端端正正坐在椅上,身邊只有水溶一人,心裡奇怪,卻也仍上去行禮請安,道:“老臣前來給娘娘診病,不知娘娘哪裡不舒服?”
“歐陽卿家請起。本宮有一事相求,不知卿家可否幫本宮呢?”
“娘娘有事儘管吩咐,老臣定當竭誠盡力。”
“北靜王太妃薨逝,讓本宮悲痛不已。只是事出突然,本宮不明白太妃死於何因,想請卿家幫本宮看看。”
歐陽雋吃了一驚,道:“這開棺可是喪家大忌,怎麼能隨便開棺驗屍呢?再者,這幾天天氣炎熱,屍身只怕已經開始壞掉了,開啟了,只怕氣味不好。”
水溶道:“歐陽世伯不必擔心別的,我是喪家主人,請您開棺驗屍,不會擔風險。麗妃娘娘也在這裡擔保,絕不會讓你有絲毫麻煩上身。而我們這樣的人家,早用冰塊和香料儲存屍身,並不會有異味的,世伯也不會不知道吧。所以特地請世伯來幫我們這個忙,解了我們心中的疑團。”
歐陽雋沉吟了半晌,才道:“既然娘娘和王爺都有這個意思,那老臣也就勉為其難,斗膽開棺了。只是王妃和世子,還有別的親屬以後不會有什麼言語吧?”
水溶道:“這件事本就是不想讓別的人知道。這裡就我們這些人,宮裡的人自然是麗妃娘娘嚴命過了的,不會亂說。然後就是我們兩個人。只要世伯不說,別人也就不會知道了。”
歐陽雋再無言語,便走到靈柩前。水溶身懷武功,力氣已是不比常人,輕易就把沉重的棺蓋給掀開了。
只見太妃躺在棺中,嘴微微張著,隱隱可以看見光華流轉的大珠,臉色如生,錦帛裹身,棺內各種金銀器物。
水月兒見了母親遺容,忍不住淚如雨下,早哭成淚人兒了。水溶此時見了,不禁也流下淚來。
歐陽雋從隨身帶著的藥箱裡取出金針和銀針幾枚,分別刺入太妃的頸側,再抽出來,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再嗅了嗅,然後再把針分別用棉紙小心裹了,放入藥箱裡,便讓水溶把棺蓋蓋上。
水溶道;“就這樣了?”
歐陽雋點頭道:“就這樣了。”
“依老臣初步判斷,太妃並不是正常死亡。她是慢性中毒,身上的毒還不止一種。”
“什麼?”水溶和水月兒都很震驚,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願之外。雖然早知道太妃的生病和去世有疑點,但真正確定下來,卻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水溶和水月兒都久久沒有說話,胸脯劇烈起伏著,顯見得心情激盪,難以平靜。
“不過這幾種毒的毒性,有的老臣能確定,有的還不能確定,還得回去好好檢驗檢驗,可能才會確定。”
“是誰下的毒?為什麼要下毒?”水月兒悲憤地道。
“這些毒並不是中原常見的毒,不然老夫也不會這樣不能確定。有一種毒我還能知道,就是曼陀羅花毒,能讓人全身麻痺,不能動彈,便如喝醉酒了一般。長期服用,便會導致語言缺失,就是說不出話來,便如中風一般。”
“對,正是這樣。我們剛回來時,太妃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話也不能說。安國夫人給她輸了一點內力過去,她就醒了一會兒,想說話,卻始終說不出來。結果第二天就……”
“王爺所說的情況也很重要。當然,只是這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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