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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笑他不過闊別兩三年便認不出她來了。
然而他怎又會認不出。無論樣貌性格如何變化,那融入骨髓的一縷寂寞,以及印刻在堅強脊背上的孤傲,從未改變過。
思緒越濃烈,動作也越熱烈,身下的人終於喘息起來,他用力將她扣在懷裡,深深地吻她,吸吮輕咬,帶著不甘,甚至是慌張。
守了十幾年的人,不能將她讓給任何一個人,絕對不能!
他在乎的不是任何名分,男寵也罷,後宮裡的一員也好,對他而言,即使一生受人指指戳戳,只要能在她身邊,都無所謂。九重宮闕雖好,他想停駐的,只是她的心。
只是不能與別人分享,真正戀著一個人時,怎能容忍她的身邊有別人?
如他這般年紀,若不是安平,也許連個正式官職都沒有。以前便不止一次被嘲笑說胸無大志,可是那又怎樣?她的心中裝著天下,而他的心裡,只裝著她。
她便是他的天下。
他的智謀,他的武藝,他的一切,離了這個人,寧願永世隱藏。日升月沉,瀚海沉浮,他不過一葉扁舟,卻一直妄想給她廣廈般的安穩,僅此而已。
痛苦、空虛、快感……安平從種種情緒中睜開眼看他,只看到模糊寬闊的肩背輪廓。明明是瘦削單薄的身體,竟顯出如山般的偉岸來。她像是第一次瞭解了他,又像是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從決定走上這個位置時起,從用摺扇挑起第一個美貌少年的下巴時起,她便早已斷了這方面的念想。高處不勝寒,當決定要站上至高的位置時,就要承受起因顯眼而來的明槍暗箭。
所以她不能有弱點,而感情恰恰是人最大的弱點。
齊遜之正是最傻的那個,在人前偽裝得天衣無縫,卻在那一夜將自己的弱點毫無防範地呈現到她面前。
“我很高興你今夜招來的人是我……”她從噩夢中驚醒,聽到的便是他這樣的低語。
不是不震驚,然而她以為自己也僅僅只是會震驚。人之情感無非如此,一種情緒罷了,她如是想。
於是整裝上朝,她為明君,他為近臣,彼此照舊不留情面,毒舌而刻薄地奚落打趣,時間便這般流轉過去,什麼都沒改變。
直到周漣湘對她說起喜歡齊遜之。
為何會喜歡這樣的人?無賴又毒舌,毫無節操可言!可是她竟然動怒了。
她蕭睿蕭安平,身兼二國之主的崇安皇帝,竟然因此而生出了怒意。
隱忍著,輾轉著,冷眼旁觀著,待到聽他厚臉皮地說出“我已是陛下的人了”,心中忽而安定。
這種情緒在壓抑中如疾風驟雨,肆虐過她深懷智謀,幽如淵潭的心。這顆心已經千錘百煉,寧折不彎,小則滅人命,大可傾天下,卻會被他的眼神掀起漣漪。
那雙眼睛只需一個示意便能懂得她的心思,那雙眼睛也只看得到她。
一葉障目,直到如今她才看到身邊有人長相守,不曾忘。
可是此時,縱使再想抱緊眼前的人,她也只是抬手,一分一分,慢慢地推開了他:“子都,現在還不行……”
身上的人有一瞬的靜止,繼而巨大的沉寂籠罩了彼此。
下一刻,沉寂被打破,殿門外響起了圓喜赧然的聲音:“陛下,西戎使臣送來奏報,說……說……”
安平聞言立即掩好衣襟,坐起身子:“說!”
“西戎王已率人往梁都而來,要親自求娶陛下……”圓喜的聲音越說越低,同時在心中為可憐的齊少師掬了一把辛酸淚。
殿中的兩人都沒有做聲,良久之後,安平輕輕嘆息一聲,整理衣賞就要下床。該來的總會來,帝王責任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然而身子卻忽然被人從後摟住:“陛下難道真的打算應下西戎的求親?”
齊遜之的唇緊貼著她的耳畔,低沉而蠱惑的語氣蓋過了其中的壓抑和不甘,隨著溫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頸邊,卻讓安平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留下的?”
身後的人一愣,安平已經掙開他的懷抱徑自穿衣下床,頃刻後殿內亮起燭火。她坐到梳妝桌前梳理頭髮,雖未多言,卻明顯地有些疏離。
齊遜之穿上衣裳,倚著床頭,盯著燈火下她有些朦朧的側臉:“我早就想留下了,西戎的事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他沒有自稱“微臣”,也摒棄了以往的玩笑語氣,只是陳述,嚴肅而認真。
安平擱下手中的梳子,轉頭看他,牽了牽嘴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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