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溫文爾雅的齊大公子對誰都是一副好脾氣,只有對安平殿下,明明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模樣,卻還強壓著擺出一副“其實我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於是在安平殿下心中造就了陰險狡詐的形象。
大約在國子監待了兩年,安平在對他的愧疚和憤恨中飽受煎熬,終於下定決心外出遊學,這之後彼此便再無交集。恰巧那年劉緒初入國子監,所以逃過一劫,免遭其“辣手摧花”,實在可喜可賀。
但是現在他卻喜不起來。
當年他對此事只是略有耳聞,後來雖對齊遜之受傷原因有過疑惑卻也不便詢問,所以此時得知與安平殿下有關,頗為驚訝,同時也不由得大感惆悵。
難怪陛下會拉著齊遜之在殿中再三交談,原來是安撫。而齊遜之與安平殿下既然有此過節,大有水火不容之勢,這駙馬的位子豈不是最終還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與安平殿下這場突兀的會面在她見到齊遜之後很快便宣告結束,齊遜之被攙著朝自己的軟轎走去之前,拍了拍劉緒的肩頭,笑得輕鬆而溫和,照舊是那句安撫:“慶之,看開點吧。”
“……”
第二章
崇德陛下只有一後一女,皇宮向來冷清,導致宮人們在閒暇時連個可以八卦的內容也沒有,委實無趣。不過最近卻熱鬧起來了,只因劉太傅之子突然受封為少傅,開始日日入宮陪伴安平殿下了。
崇德陛下已經決定隨皇后前往青海國休養,啟程的前一晚,特地招來安平詢問她對劉緒的感覺。
安平端坐於桌前,端著一盞茶在鼻下輕輕嗅了嗅,一臉陶醉之態,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彰顯皇族的優雅,又融合了她自身的灑脫風流,氣質天成。而後才慢條斯理地切入正題:“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要女兒招了劉緒做駙馬?”
崇德陛下微笑點頭,語帶感慨:“沒想到這孩子這般優秀,品貌俱佳,安平,你需得好好把握啊。”
一想到要為一棵樹木放棄大片森林,安平就不樂意了,笑得很是敷衍:“父皇,不過短短几日相處,太早了吧?”
崇德陛下搖頭嘆息,你到底明不明白機不可失的道理啊?
一直在旁沒有做聲的東德皇后忍不住道:“身為女子當做大事,怎能這麼快便談及婚嫁?”
崇德陛下抽了抽嘴角,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年追求這位女尊國女王的艱難歷程,無奈地安撫她道:“話不能這麼說,大梁與青海國不同,早日有了皇孫,也是個籌碼嘛。”說著他轉頭看向安平,眼含深意:“安平,你明白父皇的意思吧?”
安平自然明白,持反對意見的大臣和皇族要麼出於面子,要麼出於利益,總之都不會輕易鬆口讓她成為皇位繼承人。而生下皇孫,阻力就會小上很多。以幼子生母的身份垂簾聽政甚至攝政臨朝,也算一種變相的繼承方式。
她抿唇不語,一向隨意到近乎散漫的神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在燈光之下看來,竟讓人覺得與周圍的一切都拉開了深遠的距離。
東德皇后猶自不悅道:“本以為梁國推行女官之制這麼多年,風氣應當更為開放,沒想到竟容不下安平登基稱帝!”
崇德陛下在她身邊坐下,捏了捏眉心:“唉,畢竟有祖制壓著,當初攝政皇叔一人專政時推行女官之制尚且阻力重重,更別提如今要立一位女帝了。”
“那便慢慢來吧。”
忽來的一句話讓殿中一下子恢復安靜,崇德陛下與東德皇后目光一致地掃向安平,後者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端著茶悠悠然地飲了一口,然後抬眼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選駙馬可以,不過慢慢來,女兒還想再挑一挑……”
如果這是可以可以讓朝臣們對她放心的條件,她也不介意嘗試一下。反正男子再多,對她而言,意義都一樣。
嗯,男子如衣服嘛……※殿中沉香嫋嫋,窗外春光正好。
劉緒不甘不願地隨圓喜踏入東宮殿門,一抬頭卻頓時愣住。
安平與一人相對坐著,正在對弈,神情專注,而她對面的人……竟然是齊遜之!
聽到響動,齊遜之率先轉頭看來,僅僅是個轉頭的動作也做得極其優雅動人:“慶之,你來了?”
劉緒吶吶地點頭。
乍見這兩人這般和睦相處……好不習慣。
安平落下一子,這才抬眼看來,臉上瞬間染滿笑意:“慶之來了?快來本宮身邊坐。”
劉緒神色一僵,默默扭頭:“多謝殿下,微臣站著就行了。”
安平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