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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對他卻似乎並不難辦。
一直到包紮好,他才抬起了頭,一眼掃到窗邊人影,頓時嚇了一跳:“陛下這麼晚站在視窗,是想嚇微臣不成?”
安平抿了抿唇,也不走門,徑自撐著視窗一躍而入,笑得放蕩不羈:“哎呀,不覺得這樣很有采花大盜的風采麼?”
“陛下認為採花大盜那叫……‘風采’?”
安平不作理會,在他床邊坐下,指了指他的傷口:“看樣子你似乎熟練得很啊。”
齊遜之笑了一下:“我這般情形,受傷也是常事,久而久之也就熟練了。”
安平眸光微閃,不置可否。
以前他受傷多少,她不知道,但如今在她身邊屢屢受傷卻是事實。
“陛下這麼晚為何還不休息?”齊遜之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什麼,四下走走罷了。”
齊遜之細細地看了看她的神色,隱隱察覺到她心中有事,卻只是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這麼晚走到微臣這兒,還真是巧呢。”
安平伸出手指挑著他的下巴,輕浮地笑:“怕什麼,你都對別人說是朕的人了,還在乎這些?”
聽聞此言,不免想起那日倉惶離去的周漣湘,齊遜之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對她無意,但周小姐是個好姑娘,傷了她終是於心不忍。
“子都在想什麼?”
轉頭看到安平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笑了笑,貼到她耳邊低語:“微臣覺得陛下說得很有道理。”
安平側頭看他,兩人幾乎面面相貼,呼吸可聞。她從未這般仔細地看過這個人,或者說,從未仔細地看過任何一個男子。抬手從他的眼角輕輕撫過,沿著臉頰遊移到下巴,幾乎用手指勾勒了一圈他的輪廓。齊遜之神色未變,卻長睫微顫,在燈光下看來尤為動人。
“朕記得你以前說過,賣藝不賣身。”
“微臣也說過任憑陛下蹂躪的。”
“噗……”安平笑了起來:“你不會是被朕給帶壞了吧?”
“陛下這麼說家父會傷心的,子不教父之過啊。”
“……”
齊遜之微微一笑,手攬上她的腰際,頭微垂,輕輕抵住她的額頭,溫熱的觸感由額心一點緩緩融入骨髓,匯入心海一池春水。再無其他動作,僅是這般相互依靠,抵過幾番交頸纏綿。
其實他這些天一直很想問問那天那個吻算什麼,可是到了現在,只是這樣溫情脈脈的相處已經讓他心生滿足。即使什麼都不說穿,這人還在身邊,便足夠了。
安平也沒有動,周身都環繞著這人的氣息,帶著幼年時的些許熟悉。原來中間即使有過分別,這人也斷斷續續地陪伴自己這麼多年了……“子都,”她輕輕退開,看著他:“回去吧。”
齊遜之一愣:“什麼?”
“回齊府去,這段時間沒有朕的吩咐,不要進宮來。”
齊遜之蹙眉:“陛下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算是吧。”安平沒有多做解釋:“朕喚圓喜來送你。”
“陛下要微臣現在就走?”齊遜之驚愕地看著她。
“嗯……”安平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不僅如此,你還不能就這樣平靜地走。”
她抬手從頭上取下綰髮的髮簪,撩起衣袖在胳膊上劃了一道,立即滲出血珠來,大顆大顆地沿著手腕滴落。
“陛下!”
齊遜之大驚,連忙要為她檢視,安平卻將那隻簪子塞在他手裡,拍了拍他的臉,指尖微暖:“少師,好好配合。”說著站起身來,朝外高聲喚道:“來人!快來人!”
殿門被驚慌失措的宮人撞開,跑到內殿一看,見皇帝陛下捂著滴血的胳膊站在這裡,頓時又驚又怕,忙不迭地跪了一地。
“竟敢傷朕,齊遜之你好大的膽子!”
跪著的宮人都嚇得抖了抖,齊遜之抿唇看她,眼神複雜。
接到報信的圓喜已經趕了過來,一見到這裡的情形頓時大驚失色:“陛下怎麼受傷了?”
“別多問!給朕把齊遜之送出宮去!”
“哈?”圓喜吶吶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齊遜之,一眼掃到他手中的簪子,差點驚得魂兒都飛了。
“哼,朕還顧念著與你青梅竹馬,你便如此對待朕?朕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還恃寵而驕了!”安平掃了一眼圓喜:“沒聽見朕的話?把他送回齊府去!”
圓喜何嘗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連忙應下,招呼人去床上扶齊遜之,心裡卻暗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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