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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的一聲,劍鞘墜地,在幾近無光的雲淡星空下,兩道金光分出,劍芒乍現於司徒榮及手中,顫動如靈蛇。登時殺氣充盈衣袖,衣袍鼓動。
司徒凝香和聶憫沒想到他竟然又比四年前武功大進,單是雙劍出鞘,就有雄踞天下的氣勢,更遑論那日益深厚紮實的內功。心中暗叫不妙時,已經來不及阻擋林海如箭步衝前阻擋。
因考慮到兩個長輩都曾與這人交過手,單從臨機應變的習慣上,就瞞不過司徒榮及的眼光。所以來戰前,林海如已經向兩位師父請戰司徒榮及。見到預定的敵人一出手邊顯現了深厚強橫的內功,儘管知道對方多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功力,儘管對方武功似已大大超越了兩位師父所述,但是此時不能多想。
高手相爭,只爭一瞬──青年單劍出鞘,噹的一聲響,從中阻住了刺向聶憫的一劍。
他將敵方當先一劍擋下,虎口劇震,一股冰寒真氣直衝己身經脈。但他畢竟非是江湖雛兒,遇變穩重不亂,臨急之下手腕翻轉,唰唰唰就是連續三朵劍花甩出。
聶憫正想上前接替下林海如,一旁來不及穿回衣服的饕餮公子已經戴上精鋼指套,五指成爪向他抓來。
聶憫蹙眉咄了一聲,手中稍晃,一柄銀白匕首現於掌中。
他與司徒凝香一個擅劍一個擅鞭,但是今日仍不想暴露身份,便乾脆換下了趁手的武器。
說起來簡單,但若是梅若影早知道他們要這樣做,定會阻止。因為這就好比用慣了刀叉吃牛排的人突然改用筷子吃麵條,無論那人原先手腳多麼靈巧、反映多麼敏捷,照樣吃得狼狽粗魯一般。高手相爭,狀況百出,又怎能容得下這樣的危險?
但是聶憫畢竟不同常人。他武功已臻至境,儘管有舊傷拖累,要用好一柄匕首於他而言也不是難事。噹的一聲響,匕首與精鋼指套相擊。孫玉乾被他震退半步,雖然驚駭,仍是就地一滾,再撲而上。
短短眨眼間功夫,兩隊人馬就已經相互對上,潛伏於四近以阻止他人接近的孫俊傑才來得及縱身而出,躍至尚無對手的司徒凝香身前。
一下子打得好不熱鬧。
也算司徒榮及兩人自作孽,他們為了行樂無人打擾,也為了至高潮處的聲響不至於為人所聞,特別選了一處偏遠於軍營的地方。也就因此,就算打得再熱鬧,一時間也無人能得聽聞。
林海如凝神應對司徒榮及。
他這幾年雖然得到兩位師父指點,得悉當世最為厲害的醫術毒方。可畢竟人力所限,時間短促,就算他天資聰穎,善於統籌歸納,也無法全數學透。且因四年前無法親手救治若影的憾事,他一直將醫術列為優先。製毒,則涉獵不廣。
而司徒榮及則不然。他早年時憧憬仰慕著年少成名的毒王司徒凝香,方方面面也想能夠追及得上。族中有名人指點各門絕學,他只選了雙刃之技和毒人之功。
當下雙劍施展開來,在幾近無光的林中,竟然泛出濛濛綠芒,顯是塗上腐骨蝕肌的劇毒。就算雙手各施殺招,嘴中還有餘裕抽冷子噴射出毒針。
毒針細如牛毛,破空無聲。等林海如察覺到時,已經近在眉睫。此時司徒榮及的雙劍也正好到了他左右兩側。
若是側身避開了毒針,便要立時自己撞上鋒銳無比的劍鋒。生死懸於頃刻之間,於是挫身一矮,就地滾了開去。
司徒榮及還待追上去斬擊,左手突然一輕,愕然下看去,緊握於左手的長劍已經脫手飛出。林海如已經穩穩站起,右手仍是那柄長劍,而左手中,正持著一根漆黑長鞭。
司徒榮及愕然以對,腕上才傳來麻木疼痛的感覺。原來剛才自己是被這憑空冒出的長鞭襲了脈門,又圈捲起鬆脫下的左手龍劍。
金色的長劍篤地插入一棵古木的樹幹中,勁道未止,直沒至柄。司徒榮及只覺得受了巨大的侮辱,雖然天色黑暗,也沒曾想到對方武器不止於一柄長劍,但是成名以來,他縱橫江湖,何曾被這種後生小子奪了武器去!
盛怒之下,心中突然一凜,目光自插沒入古樹的劍柄移開,轉而看向林海如。
林海如見他不動,也穩立於山,卻在暗自調息。適才幾番交手下來,他畢竟受到修為所限,經脈震動極大,雖不至於損傷嚴重,但也必須爭取每一刻休整的機會。
司徒榮及惡狠狠地道:〃想不到,我們重金聘你前來相助,竟然是引狼入室了,沐含霜,沐大夫!〃
孫玉乾在旁邊惡鬥聶憫,已經頗為吃力,聽自己男人這麼一說,渾身一震,赤裸的腹肉上頓時被聶憫毫不容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