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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方才那小丫頭那般老實怯懦的,反而正正合適,便又點頭:“你留意一下吳家,若是發賣丫頭,就來與我說,我買了道回孃家與果子做伴。”
夏歡喜道:“再尋不出比二娘子更溫柔的主子了,奴婢替她多謝少奶奶。”意識自個說錯話,忙忙改口:“少奶奶也是頂好的主子。”
梔子啐道:“若是我不知底細,還以為你與那小丫頭是一母同胞呢。”
夏歡縮了縮頭,只嘻嘻笑著,也不辯解。
過得十來日,吳家果然發賣下人,夏歡得了信,悄悄報與梔子知曉,梔子尋了姨兒娘來,讓她出面,與夏歡一同去吳家將那個小丫頭買下,又讓兩人撿老實本分的丫頭,再買了一個,然後一同送回十里村。
又過幾日,端硯匆匆來家,進得廳中,連額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抹一把,就道:“少奶奶,大事不好,咱們作坊出事了。”
梔子聞言一驚,忙問:“出了何事,你快說說?”
端硯道:“與咱們供黑砂糖的作坊,全都稱買不著甘蔗,沒黑妙糖賣與咱們,咱們作坊囤積的黑砂糖,至多支撐十來日,再往後,若買不到黑砂糖,只得停了熬糖作坊。”說罷,端硯也顧不得規矩,頹然的蹲在地上站不起來,從貼身小廝到作坊管事,當動可是人人羨慕的,如今這樣體面的一份差事,接手才不到一月,就辦砸了,他如何不急?
梔子也著急。江家長輩都盼著作坊賺錢支撐家用,沒曾想連跟子的影子都未見著,就出了這事!她定了定神,問:“是真無甘蔗熬糖,還是熬製黑砂糖的作坊連起手來,不肯賣糖與咱們作坊?”
作坊對外,還稱是蘭家的,江陵僅剩的,熬製黑砂糖的作坊,都與蘭家定了契約,若是有糖不賣那倒好辦,直接往縣衙遞狀子就是,江白圭好歹是個官,可若無甘蔗熬黑砂糖,她也不能將人往死路上逼。
端硯頹然道:“小的悄悄使人去查過,三家黑砂糖作坊庫中一石黑砂糖都無,他們講,現在是收甘蔗的季節,往年這時種甘蔗的農人早將甘蔗運來,可今年遲遲不見有人來賣,他們著了急,趕著驢車挨家去問,才知甘蔗幾日前全被人買走。”
梔子吸了一口氣,她往日太大意了,只考慮過搶佔市場,約束長期提供黑砂糖的作坊,卻從未想起應該控制甘蔗!這下生生讓人斷了原料,枝術再精湛也無用。
端硯又道:“又打聽不出甘蔗被何人所買,這可如何是好?”
梔子搖頭:“買下整個江陵縣的甘蔗,無非有兩個原因,第一,想開熬製西洋糖的作坊,斷了咱們原料,咱們無法熬糖,他不費歡灰之力便搶了咱們的主顧,若是這個原因,打聽出來也無用,第二,他想將甘蔗轉手賣與咱們,轉手賺得一注銀子,若是這個原因,過幾日自然就會找上門來。”
端硯聽得怔了怔,道:“依少奶奶之言,難道咱們只能乾等著?”
梔子頹然一笑:“你趕緊去鄰縣走一趟,看能不能買下甘蔗。”
端硯總算看出一點希望,站起身,衝梔子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從前賺錢,太過容易,從未遇見過波折,如今突然殺出一個如此強勢且大手筆的對手,梔子心中怎能像面上那樣鎮定?待端硯走遠,她才察覺,身上汗早將貼身小衣弄溼。
她喚來夏歡,讓她趕緊去將江白圭叫來,這事不便與家中長輩商議,只能叫他來看,能不能幫著拿主意。
江白圭就在書房,須臾便至,進門見梔子面色煞白,忙上前探她額上熱度,梔子推開他的手,起身掩上房門,道:“我無事。”接著,將方才之事講了一次。
江白圭聽過,亦是驚詫不己:“我就算是候補,好歹也是正七品的官兒,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與咱們作對?”
梔子是穿來的,遇上這事只猜收購甘蔗之人的用意何在,反倒忘了,大齊商人地位低下,根本不敢與知縣老爺的岳家搶生意,得江白圭提醒,忙將江陵縣敢如此明目張膽與江家作對的人家在心中過了一次,道:“該不會又是江縣令?”
江白圭吟笑道:“肯定是眼紅你家熬西洋糖賺錢,又不願落個縫占人家家財的口實,這才想出這樣一個狠毒的主意來。咱們不著急,先看看,他若想撈些好處,很快就會放出風聲來的。”
梔子搖了搖頭:“依我看,倒不像丁縣令的手筆。丁縣今貪財不假,但他膽小如鼠,上次遼王來家,他嚇得馬上就歇了想要訛詐咱們的心思,這次不提與遼王府的關係,他明知你與魯子問相得,魯子問在吏都為官,他為著自個的考績,也不敢得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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