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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鬼原本的意思是不是打算讓她投胎在金寶的身上呢?現在這個金寶是不是小鬼發現自己犯錯之後匆匆找來頂替的呢?這個問題也沒有在她心中盤桓多久,在她意識到這是一個永遠都無法解開的迷題之後,她就將這個問題從她心中徹底剔除了——沒有答案的問題想的再多都只是白白浪費時間。
她來這個世界剛剛兩年一個月,這個好記,就是金寶的年齡。對於這個世界,她只知道類似於前世的古代,她現在所處的國家,叫做大齊,她現在住的地方叫十里村,位於湖廣荊州府江陵縣。除了這些,她就對這個世界再無瞭解。鄉野村民,關心的只是田裡的收成,官府派下來的徭役,其他的彷彿與他們無關似的,可能許多人連金鑾殿上的皇帝叫什麼都不清楚,她自然問不出什麼其他有用的東西來。而且偏僻村落,家中無人識字,要從家中找一本書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她也別想學別的穿越者熟讀史書來了解這個世界。
她運氣不錯,蘭家是十里村最富裕的人家。蘭家三代勤儉,置下了四十畝旱地,五間寬敞的大瓦房。這個時代沒有化肥,沒有優質高產種子,糧食產量極低,且朝廷官府攤派的賦稅徭役繁重,蘭家的四十畝地除去賦稅徭役、忙時僱短工的開銷,豐年少有餘糧,災年情況更糟。
蘭家這兩年過活已經不靠地中糧食出產。蘭福祿是個能人,小時候跟村中的一個老人習過幾趟拳腳套路,又認得威遠鏢行的總鏢頭杜威。威遠鏢行名字響亮,其實只是一個只有五六個鏢師的小鏢行。杜威知道蘭福祿有一身功夫,鏢行忙時就會請他去幫忙押鏢。原本只是付給蘭福祿酬勞,這兩年鏢行生意好些,但會拳腳的鏢師難尋,杜威一時想多請人手很難,便索性將鏢行不賺錢的瘦鏢分給蘭福祿自己經營,只是每次給鏢行交些中人費。這樣一來,蘭福祿除去僱腳伕的錢,每次押鏢下來比從前要多賺些銀錢。
他今日又是押了一趟鏢回來。一來一去三天時間,一百二十文銀錢便落入了錢袋中,這個月臨近年關,護送城中士紳走親訪友的差事多,幾乎沒有斷過,一個月下來,他已經掙了十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樣的差事杜鏢頭極度不喜,一趟就掙二三百文銀錢,卻要耽誤他一個會拳腳的鏢師親自護送。江陵地面上太平,就是值錢的肥鏢,他也只安排一個鏢師與幾個腳伕護送,這樣一趟鏢走下來,他少說也要賺幾兩銀子。兩廂一比較,優劣立顯。杜鏢頭不喜,但蘭福祿卻極喜歡,不需要腳伕,少了成本,這錢就是淨賺的,若是遇到大方的,還能多得百十文辛苦錢。
梔子給金寶洗完手,折身出了灶間,看見已經蘭福祿梳洗過了,便走過去將木盆中的髒水端到院中灑了。
“爹爹進房中歇一歇吧,我這就去生火做晚飯,一會就得。”
蘭福祿確實累了,他轉身往房中走。金寶已經將糖全部塞入口中,見蘭福祿進屋,忙伸手拽著蘭福祿的衣袖,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爹爹……還要……糖糖……”
蘭福祿三十四歲上頭才得的金寶,又是蘭家五代單傳的獨苗,一向看的金貴,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也一點不為過。這時聽兒子要糖,忙伸手取了兩顆出來逗惹兒子,也不管“抱孫不抱子”的說法。
“爹,金寶要吃飯了,吃了甜食一會吃不下飯去。再說了,小孩子吃多了糖,對牙齒不好。”梔子出聲阻止。
蘭福祿不以為然,笑說:“我見天在外面走都沒有聽說這些,你小小年紀知道些什麼?”
梔子悠然住口。正真的梔子可是連江陵城都沒有去過的鄉下姑娘。
蘭福祿到底還是隻給了兒子一顆糖。他這個女兒平日話不多,但大多時候說的話都在理。
“你娘去哪了?”
“與妹妹去周嬸子家串門了。”
蘭福祿眉頭皺了一下,不再說話。梔子說的周嬸子,就住在與蘭家相隔不遠的山坳中,無兒無女的。吳氏心善,常常去看她,有時也拿些米糧接濟一下。
對此,梔子與蘭福祿心中不滿,又不能說——說了也用。周嬸子有十多畝地,自己種著兩畝,其餘的租個同村的人耕種,日子不富裕,可也不是三餐不繼,但周嬸子好貪小便宜,常常在吳氏跟前哭窮佔便宜。吳氏心軟,只要周嬸子哭窮,她便招架不住。
有一次梔子忍不住,舉例指出周嬸子只是想博同情佔小便宜,吳氏當時只是說了句:“周嬸子原本不是這樣的人,想來是年紀大了沒依靠,怕以後生活沒有著落,落個晚景淒涼。這才想為自己將來多攢幾個傍身錢。人啊,能互相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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