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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梔子與江家定親之事,這時瞧梔子要去見來人,認定梔子認識那人,且關係不一般,忙道:“奴婢省的。”
稻草垛在蘭家院門外不遠,梔子出門就瞧見有一個穿著青布短衫的男子在那裡踱步,她迎上去,才發現那人並非男子,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少年見她,只當未見,依舊踱著步,她只得先開口,問:“是你尋我?”
“啊?”那少年似被駭了一跳,止了步,頓了頓才問:“你是……”
梔子不答,又問:“你是江家人?”
那少年猶豫了半晌,方才點點頭,道:“小的叫端硯,是少爺身邊服侍的。”
果然是江家人。
梔子又問他:“你專程來打聽我好不好做什麼?”
端硯答不上來,只支支吾吾說了句:“我家少爺讓小的來打聽的。”
梔子笑了笑,心道,該不會是來瞧瞧自己是否還活著吧。她也不點明,問:“你知不知道,你這般貿然上門打聽不合禮數?你來這,你家老爺夫人可知曉,你家老太爺可知曉?”
被梔子逼問,端硯倒有些怯了,心想,若是蘭家大娘子託媒人去質問江家,老太爺不會拿少爺怎樣,可自己一頓打是跑不了的,忙跪在地上,道:“我家少爺年少,這些禮數不大清楚,還請大娘子諒解,不要說與老太爺知曉。”
“起來吧。”梔子沒曾想端硯會誤解她的意思,她本意只是想知道此事是不是江家長輩授意的,不過既然是江白圭自己的主意,想來就不會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亂傳,她道,“你回去與你家少爺說,我想見見他,希望他安排一下,不要讓你家長輩知曉。”
端硯年紀小,不懂這些規矩,可也曉得自家少爺與蘭家大娘子見面不妥,便立著不說話,直到梔子追問,他方才囁喏著開口:“大娘子,請你不要為難小的,小的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將這些話傳與少爺聽。”
梔子笑道:“你家少爺使你上門來打聽我,你又敢了?”
端硯苦笑,他今日是左右都討不了好,不去傳話,又怕梔子使媒婆上門責問,自己會落得一頓打;將這話傳與少爺,又怕旁人知曉,自己一頓打還是跑不了。
在心頭權衡一番,心想反正都是一頓打,趁機討得這位未過門的少奶奶歡心,這頓打倒更值當些,於是便道:“大娘子放心,小的一定將話傳與少爺知曉,至於少爺怎麼辦,小的也不知。”
能傳話已是不容易,梔子回房取了二十文錢與端硯,這才放他走,然後去灶間看二丫燒飯。
二丫道:“奴婢做了一個清炒萵筍,一個醋溜土豆絲,湯燒了兩個,小少爺吃的肉丸子湯,咱們吃的是辣蘿蔔條湯。”
梔子只點了點頭,並未發表評論,二丫做菜手藝了得,比她自己還強三分。她只是在想,何時才能將辣蘿蔔條吃完。去年冬天種的蘿蔔,吃不完,賣不掉——家家都種,被她用做榨菜的方法醃成了辣蘿蔔條,足足裝了半人高的罈子滿滿一罈,初時吃著新鮮,覺的香脆可口,可見天的吃,只覺的膩,丟掉又可惜。
二丫心頭好奇,自打梔子進門,她的目光就未離開過梔子身上,可她曉得規矩,主子不說,她就不該多嘴。
擺飯時,吳氏囑咐二丫,讓她將所有的菜勻出一份,使食盒裝了,給周嬸子送去。二丫應下,心道:大娘子這般費力才將人攆出去,與從前能有什麼兩樣?從前還能收著飯食錢,如今連飯食錢都虧了。
如此一想,她便沒有立時裝飯菜,而是去尋梔子,道:“大娘子,夫人讓奴婢送飯與周嬸子,奴婢要不要問周嬸子收飯食錢?”
梔子失笑,家中總算還有一個把家之人,點頭道:“你去與周嬸子說明,每月一兩次飯就算了,若是次數多了,每月收三百文飯食錢,若是……我娘提出她繼續在家中搭夥,每月飯食錢收一兩銀子。”
二丫認為如此算錢正合理,脆生應下。
送罷飯,二丫進門後悄悄將三個銅錢塞到梔子手中,瞧梔子詫異,輕聲解釋:“今日周嬸子沒有提前申報伙食,與她送去的,是胡仲倫的份,累家中又要多做一次,浪費油鹽柴火,自然得要錢貼補。”
自從河邊茅屋建成,胡仲倫每日便宿在茅屋,好日夜照看魚塘,每日的飯食也不再回來吃,只用食盒與他送去。
這番解釋倒合情合理……梔子只是奇怪,二丫是怎樣從周嬸子這種只進不出的人手中拿到這三文銅錢的。
二丫笑道:“周嬸子讓我一會幫她拾掇屋子,我只說拿不回飯食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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