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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媽媽新來,不敢在房中久呆,只將包袱放在另一張空置的木板床上就出房來聽吩咐。她新來不知秉性,梔子沒提要與她學習識字之事,只讓她與二丫同做家事,就轉身回房去。
果子從旁看著,覺的家中就兩個下人自己已是應付不來,嫁入富貴家僕從如雲,自己只怕更是不知如何應付,只會讓自己難受,這樣一想,倒越發堅定了要嫁與胡仲倫的決心。她跟進房,在梔子身邊盤桓了好一時,才輕聲道:“姐,我想好了。”
梔子轉過身,盯著她的臉,問:“你還是願意嫁與胡仲倫?”
果子滿面嬌羞的輕輕點了一下頭,“只是,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
梔子笑了起來,笑罷,戲謔道:“你自去魚塘問上一聲不就曉得了?”
“姐——”果子臊的滿面通紅,使手去打梔子,梔子躲了開去,兩人在房中玩鬧了好一時。
到晚上,梔子將這事與吳氏講了,初時吳氏怕果子嫁過去受苦,堅決不應。後來聽梔子講了胡仲倫的好處,亦覺得果子嫁到胡家知根知底,又在一處住著,可以相互照應,就不再堅決反對,只說這事先壓著,等明年滿孝之後再託墩兒娘去打探胡家的意思。
梔子也正是此意,回房時略微與果子說了說,就按過此事不再提起。
且說塗媽媽,她從端硯口中知曉來蘭家是教授兩個女兒識字,可在蘭家住了一月,蘭家大娘子每日忙於侍弄魚塘,二娘子忙於做針線,卻是再無人提起識字之事。她每日跟著二丫做家事,家事一人足以應付,她倒顯得多餘,便日日照顧金寶。她原本也有一子,兩年前遭叔叔伯牽累,還未及冠便冤死街頭,落得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看著金寶,倒讓她想起自己兒子來,照顧時小意中間就帶著真情。
她來一月,卻也曉得蘭家梔子當家,這日瞧見梔子難得空閒在家,就與她道:“大娘子,奴婢識得幾個字,你若不嫌棄,奴婢想給金寶少爺做個啟蒙,大娘子以為如何?”
梔子早打算好到年紀就要送金寶入學,將來就是不考科舉,能寫字記賬也好,聽塗媽媽提起想給金寶啟蒙,雖意動,但又不免遲疑:“金寶再過兩月才滿四歲,啟蒙是不是早了點?”
塗媽媽笑道:“不早,男兒四歲啟蒙正好。”
梔子掃了一眼在院角玩蟋蟀的金寶,道:“也好。不過他年紀太小,你不要過分約束於他,只教授一點《三字經》、《百家姓》這些便罷。”話一說完,她再次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也不知這時代有沒有《三字經》、《百家姓》,待瞧見塗媽媽沒有異樣,這才放心。
塗媽媽道:“《千字文》作啟蒙讀物也還不錯。”
梔子這一月並非沒有留意塗媽媽,她見塗媽媽為人內斂,恪守自己為僕的本分,對她已有好感,今日又見她主動要與金寶啟蒙,倒有些喜歡她。是以又道:“塗媽媽既然要教授金寶,不如將我與果子也收到名下作學生吧。”
塗媽媽連聲道“不敢”,心頭卻曉得,這才算在蘭家站住腳跟了。
第二日,梔子請胡仲倫來家,與了他二兩銀子,使他進城買書案並筆墨紙硯這些物件,她如今拿他當未來妹夫看,就沒像從前那般交代詳細,只待他買回東西來看是不是會過日子之人。
晌午剛過,胡仲倫回到家,將書案從牛車上搬到空屋中,又將筆墨紙硯交與梔子,道:“書案我挑的是柏木的,結實耐用且便宜,只花了一兩銀子,筆墨紙硯我不懂,只聽文具鋪子的掌櫃介紹,買了便宜實惠的,共花了兩百文。”
梔子一一看過,除了能看出書案還算結實外,其他筆墨紙硯這些,也只看個熱鬧,不過從實用低價看,胡仲倫倒算個會過日子的。
塗媽媽跟在一旁收拾,看見案頭擺著的文具,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好一陣,緩緩的與梔子道:“這紙雖是竹紙,卻是廢紙洗淨重造的還魂紙,不過看它品相,洗盡前應是蜀地產的香箋。而這筆,是兔毫所制……”
梔子笑著打斷她,道:“金寶與我們都是用來塗鴉,有這種品相的紙筆用,就已經足夠,好東西反而浪費。”
塗媽媽怔了怔,旋即笑起來:“大娘子說的極是。”
金寶頑劣慣了,要將他拘到屋中讀書寫字,他就哭鬧不休,根本無法坐下來片刻。吳氏心疼兒子,攔著不讓塗媽媽再教。塗媽媽心頭自是著急,不想金寶毀於母親溺愛,耐著性子解釋:“夫人,再過一兩日,金寶少爺慣了就沒事了。”
梔子想起前世幼兒園開學時,小班教室哭鬧的那壯烈場面,曉得金寶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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