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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善之意,那隻小鹿兒走上前來,伸舌舔了舔她的手心。
珠兒呵呵地笑出聲來。
瞥眼間有白色的衣角微微被風拂動,珠兒抬起頭來,因為映著豔陽,她忍不住微微眯了眼,看著慢慢走上前來的俊秀男人。
烏髮玉冠,他的唇角帶笑,眼角蘊柔。
“珠兒,我就要走了。”
伯雅走上前來,看著珠兒白皙的芙顏,伸手將她鬢旁的一縷碎髮捋去耳後。
“去哪裡?”
她問著,微微地仰起臉來看他。
“傻姑娘,我的修為所剩無幾,自然……是要去重新輪迴。”
伯雅笑了笑,“珠兒,以後……便真的無法再照顧你,要好好對待自己。”
“嗯。”
她乖順地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即將分別的離傷。
山長水遠,伯雅一去之後,總有一日還會再見的,她知道。
“一定……要好好的。”
似乎是放心不下她,伯雅忍不住低聲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的,你放心。”
珠兒走下土階,將這個從來溫柔若薰風的醫仙,張臂輕輕擁住。
“這樣,我就放心了。”
伯雅沒有動,只是垂下眸,看著她烏黑的發璇,看著她的青絲盤成髮髻。
輕風拂過草地,發出一陣“簌簌”的輕響。
那兩隻鹿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走了。
珠兒抬起頭來,卻發現伯雅那襲白袍的肩頭,不知在哪裡沾染了一絲冰雪。如今是初夏時分,哪裡會有冰雪?
她搖搖頭,輕輕拂去了伯雅肩頭的浮雪。
伯雅的唇動了動,他本想告訴她,他已去過暮雪駐守的霜月幻境。如今的八識玲瓏塔裡,住著曾經的殺戮仙瓏夜。
熒若死去之後,他本可以重回天界歸位,只是那一生冷酷無情的殺戮仙卻不知為何,向天帝自請,帶著帝之次女熒若飛散的精魂,永生永世,永閉八識塔中。
帝感其誠心,嘆息允了他的心願。
伯雅終究還是沒能將這個訊息說出口,各人自有緣法,他……確實不該再插手了。
“那麼,我走了。”
他向她點點頭,再她的微笑裡轉身走下了那道山坡。
“伯雅——”
身後的珠兒忽然發聲。
前行的腳步停住,伯雅在溫暖的風中回過頭去,看著成片的離朱花海與綠茵裡,那個白衫清淡的女子,恍惚間便想起了許久許久之前,他第一次在姑瑤山見到離珠的情景。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純潔無害地站在離朱花開成的海洋裡,柔柔地笑著。
可誰又能料到,她便用那樣的姿態,站在他的這場生裡,化作了他隱秘而美好的一道傷。
是的,她偏是他心上永遠的一道傷,無法根治,癒合不了,就這樣隱隱地,甜甜地痛著。
呀呀,轉首之間流年已遠,這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像是一場夢啊……
“怎麼了,珠兒?”
他微微揚聲,問著。
“不……還是,沒什麼了……”
秀雅的眉目斂了下來,珠兒欲言又止,她的小手撫在小腹上,而後卻又揚起,向他揮了揮手。
伯雅也不再問,只點了點頭,轉身,啟步。
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
總有一天,會再見的,珠兒。
伯雅喃喃地說著,剩下的歲月,願你純淡如素,喜樂安然。
他的語聲很輕,很快地被姑瑤山的薰風吹散了。
珠兒在門前站了許久許久,直到那襲白色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後,她才轉身回到了屋裡。
然後歲月始終在持續向前,無情也多情地流淌著。
總是這般,春風,夏花,秋葉,冬雪,在諸事紛擾世間沉謐也活潑地流轉,歲月忽忽而過,不經意間已遞換了無數個四季,成就了不知多少個年頭。
又一年的夏日來臨,姑瑤山上仍舊是鮮花競放,風和日麗的祥和景象,那廬屋之前的離朱花開得十分旺盛,遠遠看去,竟是一片白色與綠色參半的純淨海洋。
一道紅色豔影,便在這白色的花海里慢慢地徜徉著。
紅衣人的指掌間在把玩著一支做工粗糙的木簪,只是卻在臨近廬屋之時,被幾道嫩嗓的吵鬧之聲吸引住,停住了把玩的動作。
“大哥最壞了,這枝最大的離朱明明是人家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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