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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總有報的一天。
“爹,這不行啊,黑水水急,現在又是豐水期,河面寬達兩三里,想要游過去,就算是熟悉水性的青壯年,都是千難萬難,絕對是九死一生啊,更別說,咱們岳家還有這麼多婦女老幼,這怎麼行啊?”嶽維華急道。
嶽維華是嶽爭輝的獨子,岳家的少族長,此刻,他左手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這也是他的獨子,而右手則是牽著他的妻子謝敏,謝敏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彎腰喘氣,很顯然身體狀況不是太好。
“是啊,族長,少族長說的沒錯,……
“都給老夫住嘴,一句話,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誰若是膽敢同老毛子動手,惹急了老毛子,最後讓岳家斷子絕孫,老夫就是做了鬼,也絕對饒不了你們,都給老夫記住了。”嶽爭輝厲聲急吼道。
岳家的家規族規甚嚴,族人對於族長也都非常尊敬,對於族長的話,雖然不能夠說是聖旨,但基本上沒有太多人會違背,尤其是眼前的事情,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唯一的活路,只有這無情的滾滾黑水,雖然說游過去的希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非常渺茫,但至少還有那麼點希望,而若是同老毛子直接對抗,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絕對不可能倖免啊。
就這樣,岳家三百多人,迎著晚霞,一步步邁入了滾滾的黑水之中,……
“報告將軍,岳家已經舉族進入黑水河中,是否需要進行射擊?”
一位沙俄軍官親自監督著岳家眾人進入黑水之後,便快速的回到岸邊不遠處的臨時指揮部,請示海蘭泡的最高指揮官格里布斯基,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原本的命令是,只要岳家但有反抗,就地射殺,結果沒想到岳家人會這麼老實,這點委實沒有料到。
格里布斯基是沙俄阿爾穆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在數月前,阿穆爾地區尚未進入軍事動員時,他是阿爾穆省的省長,格里布斯基私下裡同嶽爭輝還是好朋友,不過此次是沙皇尼古拉二世,親自下達的肅清海蘭泡華夏僑民的任務,這讓他很為難,不過眼瞅著,嶽爭輝並未給自己找麻煩,而是選擇了靜靜的帶著族人,義無反顧的跳入了黑水河中,格里布斯基也算是輕舒了口氣,然後,淡淡的命令道:“隨他們去吧,他們並沒有違反沙皇和咱們的命令,不是嗎?”
……
隨著落日的餘暉收斂了最後的光芒,天色終於暗了下來,海蘭泡黑水河沿岸也慢慢的變得靜了下來,不過黑水河中、河岸邊,時不時泛起的屍體,依舊在無聲的訴說著沙俄的暴行。
記住吧,1900年7月16日,在黑水河左岸和精奇里江右岸,兩江匯合處的海蘭泡,這是殘暴的沙俄製造海蘭泡慘案的第一天。
轟隆隆!
突然,無聲起驚雷!
一道耀眼的雷光在黑水上方亮起,朦朧中,依稀看到三三兩兩的人,依舊在奮力的划動著無力的雙手,沒錯,他們就是岳家跳入黑水後,遊過了大半黑水河,還僥倖存活下來的族人。
“小海,小湖,維華父子就託付給你們了,若是維華有個三長兩短,希望你們能夠將鯤兒撫養長大,義父也就死而無憾了。”
嶽爭輝說完後,也不待兩個義子回答,便直接從半漂浮狀態的門板上,鑽進了滾滾的黑水中,就連一點浪花都沒有,轉眼間便被無情的黑水所吞沒。
“不,義父。”
“義父,不要啊。”
……
嶽海和嶽湖都是嶽爭輝收養的孤兒,從小撫養長大,教他們識字,傳授他們武藝,在嶽海和嶽湖的心中,嶽爭輝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甚至比親生父親更親,而此刻,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最親的親人逝去,而毫無辦法,心中的無力和仇恨有多強,實在是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了。
“該死的老毛子,老子與你們不共戴天,啊,……。”
“小湖,別嚷了,儲存點體力吧,咱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少爺和小少爺帶到對岸去,不然對不起義父的養育之恩啊。”嶽海今年二十一歲,一向都比較穩重,此時又得到了義父的臨終重託,更是快速的靜了下來。
嶽湖聽後也慢慢的靜了下來,瞅了一樣門板上的嶽維華父子,內心中也是極度複雜,若不是嶽維華因為妻子的離去而悲憤欲絕,幾度求死,最後被老爺子打昏的話,那麼以嶽維華的身體素質和水性,再加上這塊幸運的門板,那麼合三人之力,義父完全不用尋死的。
正當嶽湖思索間,突然又一聲驚雷響起,緊接著一道塔形白光從天邊乍現,一眨眼間,塔形白光便來到了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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