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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的生命也會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人與事物間延續下來,死亡並非終點。”
夜天凌微微一笑,側頭道:“師父的生命亦繼承在我這裡,你是這個意思嗎?”
卿塵柔聲道:“或者這世上並沒有完全的死亡,他老人家將心血和希望寄予在你身上,你的生命中亦有他的一部分。”
夜天凌長舒了口氣:“我知道,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卿塵唇邊逸出一絲輕淡的嘆息:“其實這些話說起來容易,真到了自己身上就未必能坦然面對生死了,我也只能是說說而已。”
夜天凌卻別有意味地笑說:“怎麼開解別人,最後自己倒變得唉聲嘆氣?”
卿塵抬眸,微微挑眉:“咱們該回去了。”
“走吧。”夜天凌說著,率先縱馬自丘陵上衝下。
待快出了橫嶺山脈,卿塵下意識地側身尋找,一直跟在身後的雪戰不知跑去了哪裡,許久不見蹤影。她回頭輕哨呼喚,忽見不遠處的雪地中,雪戰幾乎與大地渾然一色的身影急遽前奔,它身後一隻金雕神形兇猛,正做飛撲之勢直衝而下,欲將其逮殺爪間。半空中尚另有一隻飛雕盤旋,緊隨之後。
雪戰也不是易與之獸,返身一個側躲令那金雕俯衝之勢皆盡落空,一爪撕上雕尾。不待卿塵喝呼,夜天凌手中一支狼牙長箭去如星逝,已直取金雕身軀。
那金雕倒也了得,在掠起之時斜翼拍過,竟驚險地躲開了夜天凌致命一箭,陡然衝上天空。
夜天凌連珠雙箭尾隨而至,破空追去,嘯聲凌厲。
那金雕似是知道弓箭厲害,奮力振翅閃躲,夜天凌箭上勁道非比尋常,豈容它再次僥倖,只見冷光閃處,金雕慘叫著墜往雪地。
另外一隻金雕見狀悲鳴,竟不逃命,振翅俯衝便往敵人頭頂撲來。夜天凌面容冷冷,金弓再響,眼見這隻金雕亦要喪命箭下,突然前方響起一陣尖利的嘯聲,一隻長箭閃電射來,正撞上夜天凌的箭,受此阻擋,夜天凌的箭便掃著金雕的翅膀穿上半空。
那金雕死裡逃生,受此驚嚇高高盤旋在空中,再不敢輕舉妄動。
前方雪地之中有人長箭在弦,殺氣襲人地對準夜天凌。夜天凌引弓搭箭,亦冷冷與之對峙。
那人身形魁梧高挺,著一身墨黑裘袍,腰佩寬刀。如此寒冷的天氣中,他上身一半赤膊在外,露出強健的胸肌,衣袍之上隱有血跡,似乎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搏殺,周身戾氣未散,散發披肩,冷風中飄揚身後,目深鼻高,相格獨特,顯然不是中原之人,那雙灼灼如鷹隼一般的眼睛,帶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犀利。
劍拔弩張中,這人渾身散發著一種剛硬而狂野的氣質,舉手投足的霸氣似乎不將任何事情放在眼中,比起夜天凌的峻冷似不遑多讓。
再往後看去,他身後馬上竟駭然掛著數個狼頭,殘頸之上鮮血尚未凝固,面目猙獰。從他身上衣物的撕痕和肌膚上幾道血跡來看,這些惡狼應該是在攻擊他時反變成了刀下獵物。
雪戰此時早已躍至卿塵馬上,一陣風颳過,吹得幾人衣袍獵獵,那人一聲呼哨,金雕從空中衝下落在他的肩頭,“你們為何要傷我的金雕?”
他說的一口字正腔圓的漢語,夜天凌和卿塵之前未想到這金雕是有人豢養,都有些意外,卿塵道:“我們並不知道這雕是有主人的,一時失手,還請見諒。”
先前那隻金雕落在地上,長箭透胸而入,已經奄奄一息,夜天凌緩緩收箭:“抱歉。”
那人卻冷哼一聲:“一句抱歉就算了嗎?”
以夜天凌之心氣高傲,肯對人道歉已屬不易,眼中冷芒微現,掃向那人:“你想要怎樣?”
那人夷然不懼他的目光,抽刀入手,卻往一側懸崖陡壁處指去:“我這金雕得之不易,唯有捕捉幼雕馴養方可聽命與人,你若能在我刀前將那雕巢中的幼雕取來,此事便作罷!”
他所指之處一刃冰峰高絕陡峭,隱約可見有雕巢半懸山崖之上,夜天凌抬眼一瞥,冷冷一笑:“在下奉陪。”
卿塵見那懸崖本就險峻,兼之凝冰覆雪,滑溜異常,想必極難攀登。這人既如此準確地知道雕巢位置,想必本就為此而來,他的武功似乎不在夜天凌之下,攀崖之時如此爭鬥定當十分兇險,她卻對夜天凌淡淡而笑:“我在這兒等你。”
那人將寬刀就那麼搭在肩頭,踩著深雪大步上前:“兩位若有話說便快些,過會兒未必還有機會。”
卿塵鳳眸微揚,淺笑道:“不必了,倒是你不妨留下姓名,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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