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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劍師這兩個字時,藍夫人的語氣可是非常的驕傲。
在南朝,習武者大致可以劃分為三個等級,劍客、劍師、大劍師。一百個習武者能出一個劍客,一千個劍客能出一個劍師,至於大劍師,整個南朝也不過數十人而已。
沒落的藍府連劍客都養不起,更遑論劍師。至於藍夫人孃家,銀錢雖有,可低賤的商賈身份讓劍師不屑於成為他們家的門客。
劍師,只有真正的權貴府邸才能夠擁有。
陳珈看著劍師微微一笑。鬍鬚雖然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可眼睛和麵部輪廓卻顯露出他的真實樣貌非常出色。
娛樂場所每月都在換人,看過無數美人之後,陳珈的眼光可是無比刁du。幹他們這行,最擅長的就是發現色相之美。
好比站在劍師旁的兩個侍女,拋開兩人姣好的眉眼不提,僅看身材,這兩人就已算得上是尤物。她們個子高挑,體態纖儂合度,這樣一雙可人兒來做侍女,真是暴殄天物。
藍凌,那個可以踢死自己女兒的狠心男人捨得把這等尤物送給她?藍夫人,這個能把聖上賞賜之物都剋扣來補貼家用的母親,捨得為她花這種冤枉錢?
這三人絕非藍府買來的僕人,既不是藍府買的,為什麼他們要隨她去北國?
“母親,孩兒該怎麼稱呼他們?”
陳珈問了一個好問題,不管這三人來自何處,他們都得有個稱呼。這稱呼決定著她和這三人之間,究竟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從屬關係。
府中“買來”的僕人若有名有姓,顯見他們與她不過是搭個伴去北國,他們的存在不一定會危害到她;三人若是沒有姓名,他們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什麼樣的人要隱藏真實身份,假借送親名義混入質子府?
陳珈的問他讓藍夫人愣住了。
藍凌只說這三人是上都僧侶所贈,目的是護送藍伽羅出嫁,此事甚為機密,不能對外人言說。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出門去了花坊,至今未歸。
她並不知曉藍凌和上都僧侶達成了什麼協議,只覺得藍凌應該不會加害自己的親生女兒。至於這三人的名字,她這個頂著子爵夫人頭銜的商女,那裡敢主動打探!
藍夫人張口結舌的模樣讓場面尷尬起來,謝濟軒主動解圍說:“奴婢還請姑娘賜名。”
謝濟軒的丫鬟見主子開口了,她急忙跟著道:“還請主子賜名。”
陳珈玩味的看了兩人一眼。賜名?她們真打算借侍女的身份接近質子?她指著謝濟軒,道:“你叫花開,”繼而指著他的丫鬟,“你叫花落。”
謝濟軒膝蓋一彎,恭敬的行了個禮,“花開謝主子賜名,”他的丫鬟緊跟著也說,“花落謝主子賜名。”
眼見兩個女侍那麼輕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賜名,陳珈不動聲色的走到鬍鬚男身前,故作天真的說:“喚你落拓可好?”
“伽羅,”藍夫人著急地把陳珈拉到自己身旁。
在南朝,劍師的名號有兩種,一種按自己的武器命名,一種是家主賜名。這位劍師既然是上都僧侶帶來的,估計已經有了自己的名號,陳珈是不能隨便幫他取名的,除非她變成了劍師誓死效忠的家主。
“大師,對不起。小女頑劣,不懂規矩,還望海涵。”
藍夫人陪著笑臉跟那個鬍鬚男致歉,那人卻一言未發的站在原地,連眼角都未曾動一下。
陳珈暗自猜測:那麼囂張,難道這三人中是這位劍師做主?
仗著年幼,她拉著藍夫人問:“母親,孩兒可是做錯了什麼?”
藍夫人悄悄把陳珈拉到一旁,低聲跟她說了有關劍師名號的規矩。
陳珈聽後,計上心來,“母親,孩兒不捨得父親破費,孩兒有小馬保護就已足夠,還請母親把劍師留下用來保護父親吧!”
想要利用她,可以,但別那麼囂張。
陳珈這招以退為進,最先為難的人是藍夫人。她不敢得罪這幾人,又不能對女兒言明他們的身份,這該怎麼辦呢?
“伽羅啊,你是藍府的大小姐,你代表著府裡的顏面,可別辜負了你父親的一番心意!”
陳珈順著藍夫人的話,道:“母親,劍師既是藍府請來的,可否告訴孩兒劍師的名號?長路漫漫,孩兒總得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大師。”
藍夫人又為難了,劍師只要報上名號,還愁打聽不了他的出處?
“這……”她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劍師,一副我確實想為上都保密,但女兒太過執拗,你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