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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他沒有了料到水西王竟然帶著追蹤者。他對現場的佈置可以唬住普通侍衛,但對追蹤者一點用都沒有。草原上的追蹤者有狼的嗅覺,鷹的視覺,狐的敏銳,一旦他們鎖定了獵物,哪怕獵物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們找到。
他也不願這般求她,別以為他沒有看見她被木榮和水西王為難後試圖求助於他的眼神。謝家的勢力只限於南朝,北國可不是謝家的天下,若不如此聖上又怎會將南宮裕送至北國。
水西王身邊的追蹤者終於站了起來,在主子的示意下,他對南宮裕道:“殿下,賊人應是從正門進入,但並未從窗戶逃出,窗楞上的印記不像賊人所為。”
南宮裕問:“為什麼?”
追蹤者道:“賊人在進門處留下的腳印非常非常淺,顯見賊人武功很高,窗戶那裡的腳印太過明顯,還有被摔碎的瓷器……這不像高手所為。”
南宮裕想起陳珈一行人中似乎有個負責保護她的劍師,不禁問:“依你所見,這高手的武功到了什麼境界?”
侍衛猶豫了一會,道:“劍師以上。”
此言一出連水西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劍師以上,那不就是大劍師?這種人有著千里之外就能取人首級的功夫,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跑到新婦屋中搗亂?
南宮裕也糊塗了,他冷漠的看了一眼躲在侍女身後的陳珈,猜不透整件事是否和她有關。賊人如果破門而入,他從哪逃走的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屋子看了又看,如果目光有亮度的話,這間洞房一定亮如白晝,絕沒有陰影用來藏匿賊人。
“來人,給我……”
“夫君,”陳珈驚惶的叫聲把南宮裕想要出口的那個“搜”字給憋了回去。
他不耐的看著陳珈,問:“何事?”
陳珈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一隻細嫩的小手從大紅色的衣袖中伸出,待她攤開手掌後,一枚白色的玉佩靜靜的躺在她掌中。
“賊人想要輕薄妾身,這是妾身從賊人身上拽下來的,不知能否幫夫君找出賊人?”說到輕薄兩個字時,陳珈刻意的瑟縮起身體,彷彿想要掩飾她被人扯開的衣襟一般。
謝濟軒看見那枚玉佩就笑了,方方正正的玉佩上面鏤刻著牛首、雲雷、花草,如此駁雜繁複的圖案正是木家的家徽。
北國的木家在沒有建國之前應該被稱為木族,是雪域草原上最大的一個部族。木族的大不是指這個部族擁有廣闊的草場和眾多的牛羊,而是指這個部族無所不在。
木族是由巫組成的民族。
雪域草原上,巫負責著祈禱祭祀、醫治病人、救護牛羊、找尋水草……所有巫都自稱是木族人,據說這和一個雪域傳說有關。
北國立國後,國主讓當時聲望最高的一個巫成了北國的大祭祀,賜府邸為木府,現在的木家便是這個祭祀的後裔。木家雖沒有實權,但因其超然的地位和巫對雪域高原的貢獻,木家的意見往往能左右北國朝廷的很多決策。
今日來參加南宮裕婚禮的那個羊騷味胖子就是木家直系嫡孫木榮。放眼整個北國朝廷,敢和水西王抬槓的也只有覃家人和木家人。
陳珈手中的玉佩讓謝濟軒鬆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他很想知道南宮裕會如何選擇?
北國國主沒有嗣子,膝下只有一女,北國朝廷早已因這種情況分裂成了三派。
一派站在木家這邊,提議從北國的各部落主中選舉新一任國主;一派意屬水西王,提議由國主的幼弟水西王繼續王位;還有一派意屬覃家,希望覃月可以娶了國主之女繼續國主之位。
南宮裕的婚禮被人攪局,所有證據指向了木家的木榮。
如果南宮裕站在水西王一邊,他定會拿著玉佩大做文章,木榮今日可沒少為難他。如果他站在木榮一邊,這枚玉佩的出現就會讓他處於非常尷尬的位置。
他到底站在那一邊?會不會搜屋?如果搜屋,他們要怎麼和皇甫端白劃清關係呢?
謝濟軒不斷地思考著脫身之策,眼角餘光卻始終停留在南宮裕身上。只見南宮裕俊美的容顏因為這塊玉佩的出現顯露了那麼一點猙獰,他用幾欲噴火的眼神瞪著陳珈,好似受到侮辱的人是他一樣。
陳珈不甘的回瞪過去,心道:瞪什麼瞪,不想得罪貴人就繼續裝孫子啊!
她的想法比謝濟軒簡單,她不知道木榮的身份,但她知道敢和王爺抬槓,又敢為難南宮裕的角色一定是頂級權貴。暖春定是瞅準了羊騷味男不在席間才會發出訊號,現在就看南宮裕想不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