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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之中，南宮裕的眼神突然變了。他像一隻抓住獵物的狩獵者般得意的問：“能告訴我為何你身上會有神仙水的香味嗎？”

神仙水？陳珈愣了片刻，熟悉的字眼把她一下子就拉回到了上輩子。她還在琢磨著這裡的神仙水是否是護膚品時，不遠處的謝濟軒已經跪了下來。

南朝盛產香料，神仙水是專供皇室使用的頂級香精。分別由檀香、麝香、羅勒、龍涎、靈貓香以及晚香玉、鳶尾、等數百種香料調和而成。

由於神仙水中摻有龍涎，故而整個南朝只有貴妃以上的女子能使用。

南宮裕先問了羅家的身份地位，之後才丟擲神仙水這個殺手鐧。如果謝濟軒是羅家送來的女侍，她身上又怎麼會有皇室才能使用的神仙水？

謝濟軒跪下之後，南宮裕招招手讓花落繼續替他梳頭。銅鏡中，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一直到花落幫他束好發冠，他都安靜地好似忘記了腳邊還跪著一個侍女。

陳珈不知道神仙水是什麼，但看花落髮白的面色，這東西應該不是好東西。她一直在等南宮裕發作，怎知這人居然玩起了深沉，什麼都不做。

替謝濟軒著急了幾秒鐘後，她從容的拿起了梳妝檯上的胭脂自己塗抹起來。死人妖那麼聰明，一定會想辦法脫身的，只要不是現在殺他，憑他那麼高超的易容技術定能矇混過去。

陳珈的淡定讓南宮裕憋不住了。

他暗道：藍伽羅一共才有四個侍從，她怎麼能如此淡定？神仙水是貢品，這侍女犯得可是殺頭的大罪，她不擔心嗎？

“夫人，你的侍女，你覺得該怎麼辦？”

陳珈攏了攏頭髮，輕描淡寫的說：“她只是跪了下來卻什麼都沒有說，殿下不想聽聽她的自辯嗎？”

南宮裕皺了皺眉，道：“抬起頭來，你主子給了你個機會。”

謝濟軒跪地後一直在梳理頭緒。他絕對沒有蠢到會帶著皇室之物出現在南宮裕面前，他的身上只有一塊衣料出自宮中。那是姑母差人從宮中送來謝府給他的，衣料很保暖，已經被花落裁成了衣裳，今日正好穿在身上。

料子出自宮中，定是在那裡沾染了神仙水的薰香，想不到南宮裕的嗅覺那麼靈敏，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