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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直接躺在冰原上,她的身下墊著薄薄的一層白布,如果沒有猜錯,他們遇上了水匪。這群人披著白布埋伏在冰原上面,當車隊有車陷入冰窟時,一些水匪搶劫那輛遇難的馬車,另一些則悄悄靠近沒有遇難的馬車,從車底把貨物搬走……
小馬呢?這群水匪是他勾結的,還是他們點兒背遇上了趁火打劫的?
馬車裡的行囊很快就被搬空了,幾個黑色人影把地上的白布朝著那堆行囊一裹,拖拽著東西朝陳珈走來。她急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暈,黑暗中只覺身下的白布被掀起矇住了她的全身,接著她便被人扛在了肩上。
這群人走路很輕,她除了能聽到風聲外,竟然聽不到腳步踏在冰原上的聲響。她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去哪裡,就在她的內臟快要被顛出喉嚨時扛著她的那人把她扔在了地面上。
木質的地板因為她的體重傳來了咯吱聲,她卻因尾椎傳來的刺痛差點哭了出來。她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任一雙粗糙的大手把她同另一個人捆在了一起。
所料不差的話,同她捆在一起的那人應該是花開,兩人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她熟悉他的體味。
遠去的腳步聲和門軸的咯吱聲宣告著屋裡暫時沒人,她同適才一樣,悄悄地睜開了雙眼。
“你果然沒有喝下那碗魚湯。”
“嘶……”陳珈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就被謝濟軒在她耳邊的低語給嚇得失聲慘叫。
謝濟軒很氣惱,他自幼就開始修習易容之術,算得上是用藥的行家,卻不想栽到了小馬手中。若他沒有料錯的話,中午那碗魚湯應該是傳聞中的杜鵑醉魚。
杜鵑醉魚產自香江,其外形與鯽魚相似,但住在江邊的人都知道這種魚吃不得,吃完之後輕則手腳無力,重則停止呼吸。
每逢春暖花開時,香江沿岸種植的杜鵑花就會飄落在江水之中。杜鵑花瓣有毒,少量花瓣可用來鎮靜和麻醉,如果量多就會造成噁心,嘔吐,心跳緩慢,呼吸停止。
杜鵑醉魚因愛吃杜鵑花瓣而出名,其他魚類吃了就死的花瓣,唯獨它不會死,只會似喝醉一般漂浮在水面之上。有漁民吃過杜鵑醉魚,發現這種魚吃過之後就和誤食杜鵑花瓣一樣嚴重。
一路行來,所有入口的膳食謝濟軒都在把關,今日這魚湯他確實沒有料到。
首先,杜鵑醉魚只有在春季杜鵑花開時才有毒。現已是冬季,這種魚必定是人工飼養的。
其次,小馬把魚端來時,這魚在水中游得正歡,誰能料到一條活魚竟然帶毒?
還好他從小就在藥水裡泡大,身體對藥物的抵抗力要比普通人強上數倍。可惜他稍微有點兒意識的時候,水匪正在捆綁他的手腳,他只能同陳珈一樣裝暈,耐心的等待著逃走的時機。
水匪離開後,他動了動手腳想要掙脫束縛,卻發現水匪用來捆綁他們的繩子竟然是魚線。捆綁的手法更是稀奇,雙手背在後背,手背相對,手指兩兩成對分開捆綁。
見過漁民賣魚嗎,就是那種用草繩穿過魚鰓,把很多魚綁成一串的捆綁方法。
謝濟軒苦悶了,他學過縮骨,普通的捆綁只要他雙手一縮就能掙脫。唯有這種捆綁,不但沒有掙開反而被魚線越勒越緊,極細且韌性極高的魚線就這樣緊緊地勒進了他的肉中。
為了避免被水匪發現,他掙扎的很輕,輕到身旁的陳珈根本沒有發覺,這才傻傻地睜開了眼睛。
“你這人怎麼搞的,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陳珈確實被謝濟軒嚇到了,在她不確定謝濟軒有沒有中毒,或者是中毒後自然醒來的情況下,她嘗試著先發制人。
謝濟軒一言不發的看著陳珈,他很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要說藍家小姐早有預謀,他不相信。可她確實沒有喝魚湯,她臉上那道新鮮的血跡出賣了她。
過目不忘的本事讓謝濟軒把所有和陳珈有關的事情都在腦子裡轉了一遍。唯一可疑的就是小馬給她遞手帕的那一幕,難道說她早已看出小馬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麼不警告大家?
他問:“你什麼時候發現小馬有問題的?”
陳珈沉默。
他又問:“你既然知道他有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陳珈還是沉默。
想到至今不曾看見皇甫端白,謝濟軒道:“與虎謀皮,你這樣做會害了自己。”
陳珈看著謝濟軒,譏諷的問:“與虎謀皮會害了自己,與狼共舞就會好嗎?對於我而言,你和小馬並無區別。花開,你真是隻是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