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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野地,陳珈怕冷,縮在車上不下來。小馬把熱水壺燒好了要給她送去,暖春卻截下了小馬的熱水壺,自己先用了。
陳珈在車中等了半晌不見熱水壺,忍不住掀開車簾問熱水壺有沒有燒好?暖春當著眾人的面兒撒謊,水還沒燒,讓陳珈再等會兒。
小馬不樂意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計就朝暖春走去,卻在中途被皇甫端白用劍攔住了去路。
花落急忙打圓場道:“暖春也真是的,規矩學到哪裡了?哎,大冷天的,誰都不樂意待在外面,請小姐再等等吧!”她的這番話顯然是在偏幫暖春。
公子既然要試一試藍家小姐,她自然得竭盡全力的幫助公子。暖春是什麼人她的心中可是一清二楚,暖春那些小手段,她在大宅門裡見得多了。跟紅頂白,欺軟怕硬,高門大戶的奴才不都這樣?
她其實也好奇藍家小姐會如何對付這種奴才,似她那樣天真的主子有辦法治住暖春這種刁奴嗎?
謝濟軒的預設,花落的縱容,所有這些讓暖春行事時愈發的肆無忌憚,諸如熱水壺這樣的小插曲在接下來的行程中越來越多。
皇甫端白作壁上觀,在他眼中這些都是小事,藍小姐若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等她去了質子府,她面對的將是更多的刁難和凌辱。
陳珈一直在忍,她大抵猜到了謝濟軒的目的,知道他安排一個新僕人不僅是要隔開她與他的距離,更重要的是用這個新僕人來挑戰她的耐性。
她的耐性不是很好,已經有無數次她想動手毆打暖春了,但她不敢。她不想把自己的性子過早暴露在這些人眼前,她不想讓這些人看透她,繼而利用她求生的意志逼迫她做一些她不願意的事情。
她想要活著,但她更想為自己活著,為自由活著,再也不要同上輩子那樣身不由己。
明日就能到香江了,渡江之後就算正式踏入了北國的國境,留給她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漆黑的房間裡,暖春頭枕著桌子睡得正香。陳珈卻似貓一樣睜大了眼睛,一路行來,她已經習慣在每個深夜練習手部技巧。重活一次,她已不再心存僥倖,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比別人更努力。
棉被之下,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根銀簪,這根簪子像是活的一般,不斷地在她手指間來回穿梭。
相比訓練有素的花落,暖春真是一個丟三落四的丫鬟,髮間銀簪被偷她了也不知曉。可惜這丫頭沒錢,若是多些銀錢,她思考的就是如何逃離這個地方了。
南朝與北國隔江而治。
此江在南朝曰香江,江水下游種有數萬畝花田,產出的香料直接透過港口運往其他國家;北國稱其索瑪江,索瑪是女神的意思,江水源頭在北國的索瑪群山之間。
馬車駛出驛站後不久,隔著山路就能聽到“轟隆隆”地落水聲。陳珈知道那叫百丈瀑,是香江上游落入下游的一個出水口。
一行人昨夜就打聽過百丈瀑布的情況。往年這個時節百丈瀑早已結冰,今年卻是一個暖冬,瀑布至今還從高處咆哮著飛速下落。百丈瀑若不結冰,上游的河水就一定還未凍住,這給他們的行程帶來了不可預估的風險。
香江橫跨兩個國家,蜿蜒流轉的水域中有幾段區域屬於兩個國家都不管的地方。
要從南朝至北國,最好的通道便是百丈瀑上游處的一段水域。那段水域沒有暗礁,夏季時平靜無波,最好行船。冬季時,只待水面結冰,厚厚的冰層足以讓馬車透過。
每年冬季,只要百丈瀑布的激流開始中夾雜著冰凌,不需幾天百丈瀑布便會結冰,南朝商人便知上游的河水已經凍實,商隊可以出發了。若遇暖冬,上游河水一直不結冰,或是冰層不厚,想要去到北國只能翻過一座山往更接近河水源頭的地方行去。
那段水域夾在兩山之間,四圍山高林密位置險峻,非常不方便兩國管理,屬於一段無人管轄的水域。商船或者商隊能否順利通行就看那他們同那地兒的水匪關係如何。
馬車行至百丈瀑時,小白要登山觀察瀑布的結冰情況。陳珈看了看盡在咫尺的山坡,出言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一行人只需爬到半山腰便能清晰的看見寬約上百米的江水突然收束一槽,形成大馬蹄狀瀑布群。主瀑目測五十多米,瀑布濤聲轟鳴,水汽遮天,氣勢磅礴。
側邊的群瀑大小不一,很多支流已經結成了冰凌,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主瀑中也夾雜著冰稜,那轟隆隆的聲響便是冰凌崩落濺於下游之聲。
謝濟軒頭一次看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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