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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丫鬟顯然是被tiao教過的,見人後全都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人牙子得意的扒拉著她們的頭髮、嘴唇、手腳,讓陳珈一行知道,這些姑娘頭髮裡沒有蝨子,牙齒很乾淨,手腳俱全,買了就能用。
陳珈挑剔的掃了一眼,道:“花落,替我謝過媽媽,記得請媽媽吃酒。”
這套說辭是花落進門前教給她的。如果她看不上這裡的丫頭,便用這含蓄的說辭告訴人牙子,吃酒的意思就是給人牙子賞錢。
陳珈暗道:花落定是權貴家的丫鬟,荷包豐厚,不管生意成不成,見人就給賞錢。換來現代,這場景就是客戶在包房裡挑小姐,誰他媽挑不中還會給媽咪賞錢?
一連走了幾家,陳珈都在搖頭,眼見花落的面色越來越差,她故作天真的說:“要不先用膳,小白劍師幸苦了那麼多日子,今兒該好好歇息的……”
一群人中直接說出自己訴求的是女漢子,假借他人名義說出自己訴求的是綠茶婊,胡亂找個藉口隱瞞自己訴求的是白蓮花。陳珈顯然很喜歡目前所扮演的角色,抬起小臉瞪大無辜的雙眼已經是她每日必修功課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正街,陳珈看似隨意的指著一家小店說:“我們在這裡用膳吧!”
花落看了看不遠處的豪華酒樓,非常無奈的隨陳珈他們走進了小店。第一個落座的人是皇甫端白,陳珈同謝濟軒相繼也坐了下來,唯有花落拿著一塊手絹正猶豫著該怎麼把這滿是油膩的桌椅板凳給擦拭乾淨。
老闆擰頭看了他們一眼,大聲吆喝道:“四碗羊雜湯一會就來。”
花落有些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我們還什麼都沒點呢!”
皇甫端白笑著說:“這裡只有這個,不用點。”
謝濟軒一直在琢磨陳珈,他總覺的藍家小姐沒有那麼簡單,可又說不上來她複雜在哪兒。他的聰明才智最怕對上陳珈那看似無辜的模樣。
不一會兒,四碗熱騰騰的羊雜湯放到了桌上。
花落看著油膩的湯碗,小心翼翼的隔著帕子用手指把碗推遠了一點,這東西她可吃不下。皇甫端白沒那麼講究,拿起筷子就吃,絲毫不介意湯碗乾淨與否。謝濟軒見他吃了,也學他的模樣吃了起來。
陳珈沒有吃,她把雙手放在湯碗邊緣,努力汲取著碗中的熱度。這些天,她一直在硬撐,絲毫沒讓人看出她早已冷得想打寒顫。想要活著的心思讓她咬牙扛過了一日比一日還要痛苦的寒冷感覺。
皇甫端白放下湯碗時,陳珈輕聲對他說:“前面那對父女太可憐了,你去幫幫他們吧!”
她口中的父女就在不遠處的豪華酒樓旁邊,一年輕女子身著白衣跪在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旁邊。在她身側有一紅字白底的條幅,上書:賣身葬父。
皇甫端白看了謝濟軒一眼,見後者沒有說話,他道:“姑娘心善,只是那對父女非普通百姓,救了恐給姑娘惹來麻煩。”
陳珈心道:我要的就是麻煩,沒有麻煩哪裡來的機會。如果她沒有猜錯,賣身葬父只是一個詐騙錢財的幌子,那對父女與旁邊的酒樓早已勾結在了一起。
小地方的豪華酒樓多為當地官商勾結的產物,在裡面消費的都是外地來此的商旅。賣身葬父的這對父女剛好就在酒樓入口不遠處,如此醒目的位置自然是為了吸引好心的商人。
陳珈坐在小店裡觀察了許久,圍觀那對父女的人多數是外地人,本地人根本不曾駐足。至於不遠處的酒樓,遇見這等晦氣的事情,居然沒把父女趕走,顯然不合情理。
她佯裝無知的看著皇甫端白,問:“救他們為什麼會麻煩?我們不是有你保護嗎?”
皇甫端白不知道該怎麼和陳珈這種貴族小姐解釋江湖上的事情,他還在猶豫時,花落勸說道:“小姐,年齡大的姑娘不太容易學會規矩。”
“花開,”陳珈求助的看著謝濟軒,“那姑娘好慘,我們就買她好不好?”
謝濟軒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姐說了算。”
在他心底,皇甫端白的實力足以擺平所有不安定因素。他更好奇藍小姐究竟是個什麼人,為什麼非要救助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
皇甫端白看了看那對父女,轉頭對花落說:“你們先回驛站,我幫那姑娘葬了父親再回來。”
驛站客房,一個面色驚恐的女子跪在陳珈面前,她磕磕巴巴的說:“見……見過小姐,請……請小姐賜名。”
陳珈笑眯眯的看著她。白色的孝服已經換了,但新換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