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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就應該是這樣的,喧囂中有沉靜,繁華中有蕭索。簡單裡蘊含著華麗和繁複。“咯吱咯吱”的搖椅聲伴隨著陳珈的小調,覃月恍若回到了幾十年前。
他的父親可曾這樣看過他的母親,深宮裡的母親可會如此寂寥。那個精緻的皇宮裡究竟隱藏和埋葬著多少東西?多少年後,覃月所能想起的美女永遠只會定格在了這一幕,安靜的小院,藍衣少女和烹茶的爐子。
接近都城時。覃月突然換船要去上都。小船沿著運河而行。陳珈心頭的不安一日超過一日,她終於忍不住問:“你和無相公子的交易是什麼?”
“無可奉告。”
“這麼說你們真的有交易?他用什麼來換我?”
覃月保持緘默,用一個姑娘的情感來換資訊,非君子所為。
陳珈突然問:“他知道長公主的下落?”
“看來你很瞭解無相公子。”
“不,我瞭解你,換做是我也會這樣選擇。”覃月為人光明磊落,身世之謎是他的軟肋。她能用這個換他退兵,謝濟軒自然能用這個換他放棄陳珈。
陳珈的安慰並沒有讓覃月好受。反而讓他愈發鄙視起自己的行為,連帶著謝濟軒也成了他的頭號敵人。
小船很快就到了上都。陳珈還來不及看清上都是何模樣就被覃月敲昏交給了一直暗中相隨的屬下。
覃月再見謝濟軒時,兩人一起站在懸崖上的龍淵祭祀臺,不遠處那座平靜的小島和驚濤拍岸的海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濟軒挑釁的問:“敢下嗎?”
覃月道:“有何不敢?”
“龍淵是南朝神壇,據說持有龍淵之匙才能入內,不怕我騙你?”
覃月漫不經心的說:“可惜你心中的神壇是藍伽羅,我只答應你放棄她,卻沒說不殺她。”
謝濟軒對覃月的威脅一聲嗤笑,率先朝龍淵躍去,紅色的身影像是一團燃燒的焰火;覃月奮起直追,輕靈的白色身影看著飄逸,速度卻不慢,很快就超過了謝濟軒。
平靜的小島因為兩人的出現升騰起一片綠霧,蟬羨慕的看著這一切,對身邊的飯老頭說:“下去,好想!”
“死!”
飯老頭用一個字打消了蟬的遐想。
旋風一樣的螟蛉朝覃月飛來時,謝濟軒道:“不要動,等我過來。”
覃月坦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並未躲閃,密密麻麻的螟蛉很快就將他包圍起來,直到謝濟軒靠近後,螟蛉才不甘的散去。
謝濟軒懷疑覃月有龍血,還懷疑他喝過紅蛇血,不然無法解釋他大劍師的修為。螟蛉圍著他卻未曾攻擊他,這現象證明了謝濟軒的猜想。
覃月對龍淵的瞭解不多,他以為謝濟軒帶著所謂的龍淵之匙,這才是他們可以在龍淵行走的緣故。
到了龍淵入口,謝濟軒沒有進去,他道:“長公主在裡面,我認為你需要時間獨處。”
兩人交易時,覃月一直以為長公主還活著。進入龍淵島後,島上怪異的景象讓他知道長公主定是凶多吉少。聽謝濟軒這樣說,他也沒有推辭,面色沉靜的走入了龍淵。
很長時間後,覃月走了出來,隨身多了一個布包,裡面應該裝著長公主的骸骨。
謝濟軒為什麼敢把龍淵的真實情況展現給覃月?在他心中,覃月的父母都是南朝人,他對南朝感情應該不同於其他北國人。
縱觀覃上柱國的一生,他每次領軍作戰,從未深入過南朝腹地,可見他雖不滿南宮長東所為,卻從未恨過自己的故國。相信在他的言傳身教下,覃月也沒用攻佔南朝的野心。
北國的最擅戰的人就是覃月,只要覃月能在一定時期內拖北國大軍的步伐,謝濟軒就能趁此機會革新弊政,讓南朝有實力可以抵抗北國。
“覃大將軍,我們能……”
覃月出手快如閃電,謝濟軒還未說完就已被他打昏在地。只見他一手抱著長公主屍骸,一手拖著謝濟軒朝原路折返。待走到海邊時,他幾個縱躍就遠離了滿是螟蛉小島。
看在謝濟軒心懷坦蕩的份上,他沒有下手殺他,只是將他綁在了祭祀臺上……
陳珈等了覃月很多日,再度看見他時,她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覃月猛地將陳珈抱在懷裡,“別走,陪我幾日。長公主離世了,她至死都在為父親和我抄錄武功秘籍……”說話時,他語帶哽咽,可見心中十分痛苦。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知道了身世,卻不想父母雙亡。
陳珈道:“你和無相公子有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