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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珈的目光太炙熱,覃月大方的問:“看出什麼了嗎?”
“你像一隻豹子。”
北國有雪豹,體型不大但很靈巧,他們常常雄踞在冰峰雪嶺之上。普通人根本難得一見。
覃月似乎不願被形容成雪豹,他皺起了眉頭。問:“為什麼?”
“漂亮。”
陳珈的理由讓覃月笑了,“改日讓人給你縫一條雪豹的皮裙。”
“不要。”
陳珈一直認為北國人的打扮和孫悟空很像,不管雪豹皮毛有多麼稀罕,她才不要穿一條雪豹皮裙。
“不是說漂亮嗎?為何不要?”
“我稀罕活著的雪豹,一旦成了死物還有什麼意思。”
覃月是個寡言之人,無情公子的名號可不是胡亂給的,板起臉來邀月公主都會懼他三分。唯有陳珈,一直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男子,他也難得的會同她說那麼多話。
溫暖的室溫讓陳珈又開始昏昏欲睡,他道:“你和雪豹很像,那東西多數時候都在睡覺。”
“恩,”陳珈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解釋說:“馬上馱著行李,我知道路程遙遠。與你同騎是怕自己跟丟,時刻都在休息狀態是擔心自己的體能跟不上。”
“你可以問我要去哪裡的。”
陳珈搖搖頭,“問了就沒有驚喜了。”
“還以為是你不信任我?”
“怎會,只不過現在是冬季,天氣變化很大,我希望自己能養成隨時保持體能和警覺的習慣。”
覃月聽聞,暗道:果然和雪豹很像,看似整日都在休息,一顆心卻時刻都保持著警醒。
他試探性的問:“無相公子對你不好?那麼長時間才想到要逃?”
陳珈保持緘默,任何有關謝濟軒的話題她都不願回答,這和好不好沒有關係。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向往著一種生活,她希望謝濟軒永遠那樣美美的陪著她,對她言聽計從,整日哄她開心。哪怕他變回醜陋的模樣,只要能夠陪著她,給她安全感,她也能平靜地生活下去。
可惜生活從不讓人如願,嚮往是嚮往,生活是生活。他們所享受的優雅,精緻,全都建立在權勢之上,一旦沒有了權勢,他們要面對的問題遠比普通百姓多得多。
謝濟軒比她理智,勇敢地承擔起了肩上的重責,把男歡女愛拋在了腦後。她沒有那麼勇敢,也不願理解他的苦衷,她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享受簡單的愛情,一如既往的自私下去。
天快黑時,覃月說:“我們要出發了,準備好了嗎?”
陳珈早已將長髮紮成了髮辮,埋在皮毛後的小臉認真的朝覃月點點頭。
覃月背起陳珈像流星一樣朝著山頂奔去,在離月亮最近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將陳珈放到了雪地。
“知道我要給你看什麼嗎?”
“雪蓮花。”
覃月震驚的看著陳珈,眼眸和星光一樣璀璨。
雪山之巔,一朵綠色的鮮花在風中搖曳,深藍色的夜幕和銀色的彎月全都成了雪山的背景,雪山又成了雪蓮花的舞臺。
“我聞到了花香,能在這裡盛放的花朵,只有雪蓮花。”
“第二次見你時,我覺得你像雪蓮花。”
陳珈默默地笑了,除了堅強外,她和雪蓮花沒有半分相似。
“我不像雪蓮花,我只是巖縫間的野草,逆著風的方向生長,粗野而頑強的反抗著命運。”
覃月站到陳珈身後,遺憾的說:“看來我還是不能知曉你在何時偷走了令牌。”
“留點兒懸念不好嗎?”
“我以為你會喜歡被稱作雪蓮花。”
“我也以為你會喜歡被稱為雪豹。”
覃月與陳珈相視一笑,他們並不瞭解彼此,能站在這裡僅憑心底最原始的衝~動。
“我想……”
“你能……”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卻在聽到對方聲音時一同住口。陳珈想跳舞,覃月想看跳舞,心有靈犀不外如是。
她不等他說完,直接脫掉了身上笨重的大氅,輕盈地躍上了雪蓮花盛放的山崖,再一次跳起了綠腰。
桃花林中,她跳出了愛慕;荷塘上,她跳出了哀思;這一刻,她跳得是生命。上輩子苦不堪言,無處可訴的悲哀,這輩子起伏跌宕,總能絕處逢生的璀璨。
陽光碟機散了雪山頂上的雲霧,照在陳珈色彩斑斕的衣裙上時,她突然朝山崖下躍去,那模樣像一隻蝴蝶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