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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著露水的清晨,她哼著歌曲,狼狽而優雅的在院中翩然起舞,不斷踏錯的舞步是狼狽,愉悅而享受的身姿卻是優雅。見到他後,她側著頭露齒一笑,“早。”
他點點頭,溫柔的說:“綠腰是一曲採荷舞。”
“每逢蓮花盛開時,採荷女就會立於舟頭採摘蓮蓬。由於繁茂的荷花與荷葉遮掩住了湖面上的小舟,岸邊的人只能看見站在舟頭的採荷女搖搖晃晃的在採摘荷花。”
“採荷女要站穩,她的腳步就必須隨著小舟的方向擺動。可要摘蓮蓬,她的身體就得朝著蓮蓬的方向轉動。很多時候,採荷女的腳步和身體並不是一個方向,能否採到蓮蓬就看採荷女會不會用腰,只要能夠控制好腰部的力量,採荷女就能讓腳步與身體協調一致。”
“熟練的採荷女在看客眼中其採蓮的行為就像是在跳舞,因為荷葉的高度恰巧在採荷女腰間,文人詩客喜歡用綠腰來形容採荷女,有詩云: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陳珈苦練了一夜沒找到任何技巧,聽了謝濟軒的解釋後,她墊著腳尖輕盈的旋轉到他眼前,道:“別說那麼多廢話,告訴我怎麼才能把這支舞跳好?”
謝濟軒低頭看了看畫在地上的那些歪歪斜斜的舞步,輕聲說:“忘記舞步,學會用腰,你跳不好這些舞步,踩不到地上的腳印只因為你沒有掌握腰部的技巧。”
“過來,我扶著你。你的目的就是踩準舞步,不要想會不會跌倒、會不會扭傷,記住下腳時腰部該怎麼扭動就行。”
陳珈把手交到了謝濟軒手中,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舞步,只管去踩那些舞步,幾步之後她就發現整個人扭曲得搖搖欲墜,若不是他一直拽著她,這些腳步只會讓她倒地不起。
太陽慢慢地由東面的群山之巔爬向了正空。
陳珈一直同謝濟軒在小院中練習舞步,無數次的練習讓她記住了腳步,可是不斷搖晃的身體根本談不上優美。
謝濟軒一直在看陳珈的倒影,又一遍練習之後,他道:“閉上眼睛,信任我,只管跳舞。”陳珈深吸一口氣後,閉上了雙眼,她不去想自己會不會倒地,只記得畫冊中的每一個姿勢和每一個舞步。
每一次,當她控制不住身體將要倒地時,總有一雙手會適時的托住她的腰,拽住她的臂,抬住她的腿。一曲舞畢,她看著謝濟軒問:“這不是採荷舞,這似乎是一曲雙人舞。”
在她看來這舞就像探戈,很多姿勢都需要舞伴的支援才能完成,若沒有了死人妖的支撐,她絕對會因為這些奇特的舞步兒跌倒。
謝濟軒很早就意識到這支舞並非單純的採荷舞,這舞蹈更像是熟悉宮廷舞步的人隨意地把採荷舞溶入了進去。起舞時,舞者圍著一個人跳舞,每一個將要跌倒的姿勢都像是為了得到那個人的攙扶,這樣的舞不是傳統舞蹈,更不會流傳在外……
事情怎麼越來越有趣了,南宮裕究竟還隱瞞了多少事情?
他道:“這是一曲單人舞,但起舞時你要充滿想象。”
陳珈不解的問:“想象?什麼想象?”
謝濟軒可不願陳珈在起舞時想著別人,又不好意思讓她起舞時只想自己。一番斟酌後,道:“見過醉酒者嗎?這舞步就和醉酒者的腳步一樣,看似要跌倒,但卻一直沒有跌倒。你起舞時就把自己當成一個醉酒者,用腰部控制好身體的平衡。”
陳珈點點頭,心道:這他媽是跳舞還是打醉拳啊!幸好藍伽羅自幼習舞,身體柔韌性很好,否則早被擰成麻花了……這裡有麻花可以吃嗎?改天讓韻達炸麻花吃吧。
謝濟軒看著神遊天際的陳珈,以為她在擔心花坊會因這事兒開不了。他道:“一夜未睡,為什麼?不相信我能讓你開花坊?”
她毫無心機的說:“沒有啊,我是開心,南宮裕終於肯給我明確的指示了。”
開心?他不解,“南宮裕讓你跳舞,讓你去引誘覃月,你為何要開心?”
她說:“一年之前,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質子妃。現在,他會讓木榮入宮救我,讓我去引you覃月。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對他有利用價值了,只要我還有價值,他就不會殺我,這事兒難道不應該高興?”
謝濟軒感受不到她的愉悅,他只覺得侮辱,搞了半天這姑娘從未相信過他的實力。
他問:“你為何不相信我?我說過會帶你走,說過會護衛你安全,你難道忘了?”
陳珈道:“我沒有忘,是你忘了。邀月讓我入宮那日,救我離開的是南宮裕安排的木榮。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