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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殿下喚妾身過來還有何事?”
南宮裕道:“秋景不錯,覃大將軍的笑容也不錯,夫人以為呢?”
陳珈面無表情的說:“殿下覺得好,自然都好。”
南宮裕不滿的抬起了陳珈的下頜,“笑一笑。”
陳珈擠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南宮裕低頭看著她的笑容,滿意的說:“不錯,以後見到覃大將軍時都得這樣笑,知道了嗎?”
陳珈低聲說:“妾身知道了。”
南宮裕道:“秋色正好,你們兩個一人撫琴,一人跳舞,倒也不算辜負秋色。”
謝濟軒滿腹心思都在突然歸來的皇甫端白身上,哪有心思彈琴,正欲找藉口推辭一二,卻瞥見南宮裕有些陰沉的眼神。他笑著道:“奴婢這就去取琴。”
他又大意了,南宮裕哪裡是想聽琴看舞,他不過是在試探而已,這種時候豈能露出破綻。
花園裡,謝濟軒熟練的彈琴,陳珈自如的起舞,南宮裕抬著酒盞愜意的看著他們。
這樣歌舞昇平的場景不過是風雨之前的平靜,南宮裕偷雞不著蝕把米,一心想要的十二巫契約不知所蹤;謝濟軒心憂著莫名出現的皇甫端白,不知道這人將會帶來什麼變故。
最慘的是陳珈,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明知南宮裕只會利用她的情況下,背棄了對她不錯的謝濟軒,選擇了與狼共舞。
只嘆上輩子豐富的生活經驗在給以她便利的同時也限制的她的心,讓她忘了什麼叫信任,什麼是真心。她的命運亦如上輩子那般充斥著矛盾和黑暗。
舞畢,南宮裕笑著離開了花園,陳珈慢吞吞的跟在謝濟軒身後朝自己院子走去。
這一日真長啊,早上在木府被人下藥考驗,午時又與謝濟軒唇槍舌劍。微笑的覃月,陰沉的南宮裕,還有未見面的小白,陳珈覺得生活全都亂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日子逼得她幾欲窒息。
回房後,她看著一臉鬱色的謝濟軒,聰明的朝廁所躲去,尿遁是躲避爭吵的一大法寶。
這時空沒有專門的廁所,一般只有便器,大戶人家的便器叫淨房,宮裡的便器叫官房也稱恭桶。
陳珈說她想要出恭時,侍女們會將一個黑漆描金的恭桶放置在她寢室後方的耳室之中。恭桶上方有便凳,便凳不高,前端開口,恭桶放在便凳的開口下方,觀其造型就是不會沖水的馬桶。
“呼,”陳珈長嘆一口氣後,鬱悶的坐在便凳上猶豫著要不要拉屎。
忽然,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神經超粗的她根本懶得喊叫,滿心只道:還好姐沒脫褲子,拉屎時被綁架,那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不要出聲,是我。”皇甫端白像貓一樣從陳珈身後轉到了她的前方。
“大劍師,沒瞅見我坐在恭桶上嗎?”
皇甫端白道:“我的耳力極佳,發現你沒有便意才進來的。”
陳珈聳拉著雙肩不想說話,這種拉屎都有人守著的日子真心沒法過了。這時空的大劍師可比上輩子的保鏢還過分,隱私這兩字兒還是別考慮了,平添煩惱而已。
她平靜的看著眼前剃乾淨了鬍鬚,模樣非常俊朗的皇甫端白,“說吧,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陳珈的淡定與聰明讓皇甫端白非常的吃驚,他問:“你不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搖頭,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和她無關,無非是一場接一場的算計的而已。
皇甫端白笑了。
看樣子,她對幾個月前的那次事件並不瞭解。
他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陳珈道:“你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要我幫忙可以,代價是什麼,我能否選擇不做?”交易太多,她已經熟悉了這群人的套路,他們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是聰明人。而她,永遠是被利用的那顆棋子。
皇甫端白很欣賞她的識趣。
他道:“我能答應你三件事,只要我能辦到。而你,只需幫我把這枚蠟丸放到南宮裕寢宮中的油燈旁就行。”
陳珈道:“成交。”
皇甫端白道:“忘記說了,最遲明日晚上,這枚蠟丸必須放到南宮裕寢宮。”
陳珈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南宮裕的寢宮可沒有那麼好進。院子裡佈滿機關不說,還有蟬這位神出鬼沒的大劍師,放蠟丸這種事,不限定時間還好,限定時間的話……這買賣不好做啊!
皇甫端白道:“想清楚,我是大劍師,一位虧欠你三件事情的大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