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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的看著花落,這些話她聽過一萬次了,不明白花落為什麼還要說。
花落道:“我只想告訴你,在大宅院裡,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給你的,你根本沒有權利選擇。”
“睜大眼睛看看,大丫鬟的位置誰不想要?沒有你,院子裡依舊井井有條。你以為你很重要,你以為主子和你慪氣,或者是主子在變著法懲治你?”
“醒醒吧,你以為你是誰?別忘了青藤她們是怎麼死的,你見過主子流淚?只不過一日,青藤的位置就被人補齊了,這院子裡誰還記得青藤?”
“我們和主子是不一樣的。他們是人,我們不是,我們只是他們眼中的物件兒。什麼是物件兒,就是可以隨手拿,隨手扔,隨手給的東西!”
暖春終於聽懂了,主子根本就沒有給過她選擇的機會。要麼去花坊,要麼就挑水挑一輩子。若她沒有嘗過權利的滋味,沒享受過人上人的生活,或許她會選擇挑水挑一輩子。
可是主子給了她權利,讓她享受過權利甘甜的滋味,這時候再讓她去挑水,這和要她的命有何區別?
在主子眼中,她就是一個被人破過身子的女人,她就應該去那種地方,不是嗎?
她道:“花落,幫我告訴主子,我願意去花坊。”
豔陽高照的日子,陳珈懶洋洋的躺在樹蔭下喝著茶。一個月不見,暖春那張小臉愈發動人了,身段還好,瘦弱卻飽含力量。任誰挑了一個月的水總會有些改變的。
“來,坐。”
暖春識趣得跪在了地上,“夫人,奴婢願意去花坊。”
“哦,告訴我,為什麼要去花坊?”
暖春不解的看著陳珈,問:“夫人,不是您要奴婢去的嗎?”
陳珈笑了,道:“你回去挑水吧,這活計挺適合你的。”
暖春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語氣堅決的問:“夫人,您的話暖春不懂,能不能說明白點?”
陳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道:“你可以挑水,還可以去花坊,但你選擇去花坊而不是挑水。請問,這是我安排你選擇的嗎?”
“奴婢……”暖春不甘心的看著陳珈,這難道不是她安排的嗎?
陳珈道:“有一種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得就是你。”
“本就生於貧家,母親為了吃飯把你嫁給了一個好人。你倒好,嫌棄人家鈴醫是年老眼瞎,一心想找年輕英俊的書生,結果呢?書生把你給賣了。”
“到了我這兒,好女兒家的習氣一絲沒有,盡把劫匪的壞脾氣學了去。偷奸耍滑,陰奉陽違,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暖春,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除了能用臉伺候男人外,還能幹點兒什麼?女紅不會,廚藝不好,當了幾個月的大丫鬟,除了拼命撈錢,就沒見你幹過正經事。”
“去問問周圍的丫鬟,誰服你?或者問,你和綠蘿誰幹得更好?”
最後問你一句,“你去花坊幹嘛?”
暖春擦了擦眼淚,道:“把男人兜裡的錢全部掏出來,帶著姑娘們吃香的,喝辣的。”
陳珈笑了,“這就對了呀,你就不是一個好人,幹嘛非得裝出好人的模樣,多累啊!”
暖春低頭不語。
陳珈道:“我知道你口是心非,但是說了這番話後,你真的很難受?還是隱約有種瞭解脫感?反正你就是這樣的女子,沒人會把你當好人,你選擇這種路也沒有錯,對不對?”
暖春震驚的看著陳珈,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只要別挑水,幹什麼都行。花坊嘛,還能比待在劫匪身邊差,好歹她能決定接不接客,接什麼客。
“夫人,你為什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陳珈朝她招招手,道:“過來,今日起我就好好教教你,如何才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
暖春乖乖地爬到了陳珈腳邊。
陳珈看著她,又問了一次,“你為什麼要去花坊?”
暖春道:“我不知道。”
陳珈笑了,道:“這就對了,你從來不知道自己是誰,能幹什麼,你的一切全在別人的安排之中。只有這一次,你選擇放棄吃苦,想要更好的生活,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所有你要對自己負責。”
暖春低頭想了想,母親讓她嫁給鈴醫,劫匪強迫她騙人、小白將她贖身……所有事情都不是她選擇的。她唯一選過一次就是同書生私奔,那段日子也就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陳珈靜靜地喝完了一盞茶,再次問:“花坊交給你管,你會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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