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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逃到哪裡?她是有政治意義的“禮物”,被親生父親雙手奉上的“禮物”。鍾茗已經不記得含香是怎麼除去身上的香味兒了,這個基礎條件達不到,再有心幫忙也是白搭的。話又說回來了,你一皇后,沒事兒研究怎麼除去一個妃子身上的香味兒,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救得了誰?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揹負的東西,沒道理含香只有受族人供奉崇拜、受父親愛護的權利,不用承擔相應的義務。正如果滿清格格要遠嫁蒙古,差不多是一個道理了。
鍾茗覺得,如果含香能想通了,自己也樂意在能力範圍之內讓她過得舒服一些。鍾茗咳嗽一聲:“含香公主眼中帶愁,是想家了麼?”含香還沒正式冊封,鍾茗便稱呼她原來的名號。
老佛爺的眉頭略展了一下,眼中帶著點兒慈悲了,看含香跟晴兒等人差不多大的年紀,也生了憐憫之心:“把這裡當家吧,皇帝已經命人儘快建好寶月樓,那裡是照你家鄉風俗建的。”
含香低頭不語,玩弄衣角的銀墜。老佛爺見她文文靜靜,也放下心來——乾隆年紀不小了,老佛爺也怕弄個狐媚的過來,弄壞了乾隆的身體。轉念一想,這含香怎麼說也是個公主,教養不會壞到哪裡,老佛爺便對鍾茗道:“寶月樓裡供使喚的人,都備下了麼?”
“小選剛過,人手足著呢。”
老佛爺一點頭,想含香也算是在“待嫁”的,讓她先回去了。
84。勇闖寶月樓
含香自回去“待嫁”不提,宮裡又有事情發生——純貴妃病情加劇。純貴妃原就是在拖日子,永瑢出繼,和嘉大婚,兩件大事耗光了她僅存的一點生機,太醫回說,只能聽天由命了。純貴妃病情之糟糕,讓乾隆已經暗中下令命內務府準備晉封皇貴妃事宜了。鍾茗看在眼裡,情知乾隆這是已經對純貴妃的病情不抱希望了。
純貴妃自己也是心中有數,把兩兒一女悉數託付給了鍾茗。這回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事了,純貴妃直接把三個孩子叫到床前,在鍾茗又一次來探望的時候,摒退了伺候的人,硬讓兒女重新行過大禮。鍾茗被她眼中的亮光刺得心裡發酸,除了點頭應下,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純貴妃了了最大一樁心事,身體衰弱得更快了,整日裡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永璋、和嘉都請旨回宮侍疾,出繼的永瑢也求了恩典,來送生母最後一程。
乾隆心裡也哀傷,他療傷的方法就是跑去看看年輕漂亮的含香,以沖淡年華老去的純貴妃給他帶來的對於時光無情的惆悵感嘆。寶月樓在福爾康的用心監督下業已峻工,含香未經冊封便先搬了進來,兩個維族侍女維娜和吉娜一同跟了進來。鍾茗按照妃的級別給含香配齊了使喚的人手,每日再忙也要抽空關心一下含香的起居情況。
乾隆對於皇后一手抓純貴妃一手抓含香的做法很滿意,聽說皇后還下令密切關注懷有身孕的令妃,務必讓現在後宮裡三個最重要的妃子都過得舒服,乾隆對於皇后滿意極了。
皇后沒讓乾隆不痛快,可有人就要讓乾隆痛快不起來。乾隆最新一任心尖子、維族公主含香,根本不甩他!見了他就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乾隆造了回子營,允諾讓含香繼續依維族的生活方式、信奉伊斯蘭教,甚至答應讓含香不穿滿族的服裝、不行滿人的禮儀。可含香就是對他愛搭不理的,把乾隆磨得抓耳撓腮。
老天爺彷彿覺得乾隆爺這樣還是命太好、日子太順似的,更給他弄來了一個比含香還折磨人的小燕子。如果說含香是乾隆“甜蜜的折磨”,乾隆心甘情願去犯一下賤的話,那小燕子就是乾隆甩不掉的膏藥,讓乾隆心甘情願地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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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捱了打,傷得不輕,可又算不得重。
在宮裡,打板子是門需要高深技術的手藝,非熟練工不能操作。打人的熟手,到了一定境界,那是想要打出什麼效果就能打出什麼效果的。比方說,如果有需要,他們能三十板子以內結束一條人命,下手幹淨利索;如果他們樂意,能打你一百板子,看著血肉淋漓,調養一陣子,照樣活蹦亂跳、欺男霸女;如果他們不高興,十板子,就能打得你內傷難治,落一輩子的病根兒。這是拿蒲包包著磚頭一下一下練出來的絕活兒。
乾隆使喚的專業技工,就屬於技術過硬的那一種。當時皇帝瞪著眼睛非打不可,還要重重地打,可五阿哥眼睛瞪得比皇帝還大,大有打得重了就拿人抵命的意思。慎刑司的人一琢磨,開打,表面上打得皮開肉綻,實際上疼得哭爹喊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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