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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問。只聽得永璂又道:“皇阿瑪,舒母妃喜歡什麼東西呢?”
“問這個做什麼?”乾隆有一絲不喜地問。
“皇額娘病著的時候,她很照顧兒子的,宮裡的事務一把抓。都這麼辛苦了,聽說琥珀到了出宮的年紀,怕奴才們伺候得不好,還特特地把她的心腹宮人安插過來頂替了皇額娘指給兒子的丫頭,再關心兒子不過了。兒子想好好謝謝她,可是,嬤嬤們說,兒子長大了,不能再跟宮妃們走得太近了,兒子想跟皇阿瑪討個主意。”
乾隆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看看永璂仍舊一臉誠懇天真,心說‘安插’二字只是永璂順口說錯的吧?這孩子從來說話都是讓人噴飯而不自知的。可是心腹宮人……念著昔年永琪與令妃交好的事情,乾隆心裡的疙瘩越結越大。
不用鍾茗特意讓永璂明白這世界除了光還有暗,她一病,永璂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許多原本忽略了的事情。
晚間乾隆父子結伴去坤寧宮裡蹭飯,正趕上皇后召琥珀過來問話。乾隆聽說這就是要放出宮的宮女,又看青蛾託著張漆盤,裡面是衣料與首飾匣子,就多嘴問了一句:“這是誰?”
永璂先答道:“這就是琥珀。”乾隆低頭看了一下,見琥珀臉都不敢抬,像是個老實本份的丫頭,順口就賞了一百兩銀子。
鍾茗起身迎乾隆坐下,才道:“這丫頭倒是好福氣。可惜要出宮了,永璂身邊伺候的就少了一個,”琥珀心裡一驚,生怕皇后一‘可惜’就開恩把她留在宮裡一輩子,頭上皇后又說話了,“琥珀,你看舒貴妃新指的丫頭,伺候得如何?”
琥珀巴不得有這一問,一心想把新來的紅絹捧上了天,以證明自己不是非留下來不可,但是考慮到紅絹是舒貴妃的人,她伺候永璂有些年頭了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也不想讓永璂身邊有一個不太可靠的大宮女,頓了一下才道:“紅絹是舒貴妃娘娘身邊得力的人,想是極會伺候的。就算她不行,十二阿哥身邊的章嬤嬤也是很會調…教人的,就是新進宮的小丫頭,有章嬤嬤教導著,教什麼就做什麼比要改掉伺候原來主子時養成的習慣要方便,使起來也更順手。”
行了,有第一句話就夠了。
鍾茗冷笑一聲:“舒貴妃對我兒子可真好,你下去吧,好好當好這幾天的差,我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從宮裡出去。”
琥珀一直低著頭,坤寧宮的地龍仍舊在燒著,室內暖和得緊,她一臉的汗,擦都不敢擦,此時聽了皇后一句‘下去吧’,連忙磕了個頭,仍舊垂著臉倒退至門邊兒才轉身離去,額頭碰在地毯上留下一點水印。
琥珀走了,鍾茗就笑問永璂今天唸了什麼書,白天吃了什麼東西一類,說話的空檔與乾隆四目相接,毫不掩飾自己的不高興。乾隆自是明白,夫妻二人難得地心有靈犀了,乾隆道:“永璂,你去慈寧宮陪老佛爺用膳去罷,朕與你皇額娘今天不過去,怕是老佛爺那兒會冷清呢。”
“嗻。”
把兒子扔到慈寧宮去繼續蹭飯大計,兩人則在坤寧宮裡說話。鍾茗並不很敢把不高興擺在臉上,怕得個心胸狹窄的名聲,然而又覺得不表現出來倒顯得自己很傻、什麼都看不出來似的,怕是更會助長了別人的氣焰,弄出個 ‘皇后很傻很軟弱,大家有本事儘管朝她招呼’的形勢就壞了。所以對乾隆說話的時候就有所保留地生氣了,生氣還得掐著點兒,鍾茗有點兒鬱悶,語氣裡的怨念就很明顯了:“病了幾個月,原是感念有人辛苦的,不想她連我兒子都一併辛苦了!哪有庶母把貼身丫頭給嫡子的道理?!永璂身邊又不是一個得力的都沒用,真有了缺,拿新來的補上慢慢教導也就行了,她倒好,不聲不響地給我換了!”
乾隆先有了永璂上的眼藥,倒沒覺得鍾茗氣得不對,但他是皇帝,總不能跟皇后一塊兒罵妃子,反要壓下火來寬解皇后幾句。鍾茗本還擔心乾隆的態度,現見乾隆雖然嘴上說著:“她少有擔大梁的時候,處事難免不周。”不像是迴護的意思。
鍾茗帶著一絲試探地道:“處事不周?難道不會請示老佛爺麼?真是不用腦子。”
乾隆一眯眼,覺得自己也需要去慈寧宮蹭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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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爺收到過舒貴妃關於永璂身邊宮女的處置意見的請示,但當時只是說十二阿哥身邊有要輪換的人,至於如何更換,老佛爺並不知情,這就有春秋筆法的嫌疑。這個訊息讓乾隆的心情更壞了,連帶的老佛爺的心情也不好了。乾隆想的與老佛爺想的還不一樣,乾隆單純地覺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