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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靜,聲音傳得分外遠,常引來一群閒漢在牆根下鬼嚎——“別盼了,哥哥來了~”
再比如,不但自己唱,還教女兒唱,不知道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教女兒,不是該先教著女工針線管家一類的事兒的麼?你是教女兒啊?還是教“女兒”啊?說完,一干茶客都跟著傻笑,尋常娼家,鴇母就是這麼一聲一聲“女兒”叫的……
又一茶客還算厚道,聽完了八卦,咂了一回嘴,才慢半拍地道:“也不全是,據說,女工針線、琴棋書畫,也都教得的,她們家也會有下人出門採買,因著主人家出的這種事,下人也跟著沒臉,每回都來去匆匆的,據說,門禁也是極嚴的……”
“門禁嚴會弄出個私孩子來?”神神秘秘地,“那孩子可是認在夏家的名下的,並未見生父姓氏。”
“是麼?”
“當然!”回的人一挺胸,極得意地道,“我有朋友在衙門裡,據說,那孩子錄的名字就是夏氏!”
又有人八卦了:“琴棋書畫都教的?豈不又是一個‘才女’?”說完,便吃吃地笑。
聽的人都露出會意的眼神,先前的厚道人又嘆道:“可不是,我家原在她家左近,曾親看到她家下人去買樂器書籍,有一回,彷彿是為她家小姐取訂製的新琴的。”
一干閒人又八卦了一回,過了一回嘴癮,順帶破壞一下人家名聲,這才散了。
唐立聽了個目瞪口呆,他在京城勉強算是個紈絝,這種在茶館裡說點葷話的事兒,也是幹過的,一般都是說一說暗門子或是小寡婦,哪知這一回說的卻是……
唐立傻了一回,直到一旁的長隨提醒,他才回過神來:“你跟著那個說是街坊的人,探探訊息去。”
長隨倒是比他這個主子更機靈些,不但弄來了原夏宅,再賣給趙家的宅子的地址,還打聽到了原夏宅親戚的地址:“我家主人與這宅子的舊主似是舊識,可主人的那位舊識的卻是個男子,既府上說是從女子手上買的屋子,不知這家原主人可有親屬?”
“殺千刀的中人!居然沒告訴我們主人這宅子原不是正經人家住的!主子氣得連夜搬了,留下我來看宅子!你居然認識舊主?!”挽袖子。
掏銀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主子認識的人呢!您先別急好不好?要不,您指點一下地方,我去打點一下,都是給人當下人的呢,大哥行行好,這個拿去喝茶。”
一撇嘴:“不就是住在XXX的夏家麼?”
到了地方一轉,便知夏紫薇的舅家並不是什麼好人——家裡出了這麼個敗壞門風的,一起被戳了多年脊樑骨,原本寬和的人性子也會尖刻起來。
唐立心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大哥的辦法對付他們正好,也不用覺得心中有愧了。便引著夏家人不學好,吃喝嫖賭一番——
“小弟初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打聽個地方。”
有了引路之功,唐立便予其厚贈,還引去嫖賭一下。夏家家境並不真正殷豐,沒幾日,便敗得告債,唐立捏著欠條,上門逼債了。算來算去,田產、宅子、孩子、妻子都賣了都不夠抵債的,只好打了墳地的主意了!
夏雨荷總是敗壞門風的一個人,並無資格葬在夏家祖墳裡,夏紫薇去年苦求,又破費了許多銀子,才在祖墳旁不遠處點了個穴,孤零零地一座墳立在郊外遙望親人。夏紫薇挺孝順她孃的,夏雨荷入斂,隨葬的細軟都是好貨啊!
聽說夏家人把夏雨荷的墳連夜刨了,唐立對盯稍的人說:“快跟去收了屍骨!”
死屍,還是爛得差不多死屍,狀態可怖。總算是幾個大男人,互相壯著膽,在野狗出現之前往準備好的皮囊裡收束完了骨頭。一面收,一面暗罵夏家人真不是東西,死人的東西也敢動,全然忘了設局的正是他們自己。唐立罵得尤其厲害,他本是聽了大哥的話,想著拿著欠條收了夏家墳地,再給夏家一點小錢讓夏家人帶著銀子離了本地,這樣一來,乾隆當年的事兒就無人知曉,許還能被誇一句能幹。誰料到夏家這缺德鬼,居然幹起摸金校尉的勾當來了!弄得自己也跟著缺了德!老天保佑!別讓皇上知道今天的事兒!——他倒忘了,一般人是寧可丟了小命也不會賣了祖墳的,只是夏家人給唐立的印象太差,一個勁兒把人家往壞處想,沒料到夏家人還沒壞透,寧願扒了夏雨荷的墳,也要保住自家祖墳地。
唐立一面避開視線,不敢去看,一面催促著手下人快些,終於在天亮前收拾好,尋個僻靜地躲了起來。次日一早,眼看著夏家人進了城,唐立才帶著人進城去。
夏家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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