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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吧。”
騙子啊……
撇了撇嘴,若一抬腳就走。腹誹道,自家就有個請不走的女巫,不僅免費,還肯定比你算得準。
“姑娘。我見你眉心一枝黑桃花迎風招展,你可是還有未續完的孽緣啊?”
聞言,若一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眼隱在樹影中的人。那人自道旁的座椅上慢慢起身。路燈在他身上劃出一條線,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老人駝著背,戴著一個碩大的斗笠,幾乎把整張臉遮完,只露出乾癟的下巴。
他身上裹著比莫默的斗篷還大的“黑布”。這樣的“中西結合”看起來倒還有種詭秘的感覺
若一眯起眼,估摸著他這身打扮得花幾塊大洋,要不要跟他談比生意,乾脆叫他到自己的服裝店裡去做件更有“感染力”的衣服好了。
這肚裡正打著小算盤,那老者又道:“顏姑娘,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廢,惹下了禍,自然應當承擔完的。”
“你……”還沒來得及吃驚他如何知道她的姓,那老者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若一一聲驚叫,立刻掙扎起來,沒想到那老人的力氣出奇的大,“你幹嘛!放開我!光天化日……不對,就算是傍晚也不能這麼無恥,你這為老不尊的傢伙……”這莫不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瘋子吧,若一有些怕,“我數一二三,你再不放開,我可不管什麼尊老愛幼的了,小心我一腳踹得你心肝脾胃肺全吐出來!”
“顏姑娘,你可還記得兩百年前九州幽都山上的蒼霄嗎?”隨著這一聲滄桑的質問,她終於掙脫了老人的手,連帶著打翻了他頭上的斗笠。但那一瞬間,風似乎都靜止了。若一忘記了逃跑,徹底呆住了。
他……他……
“顏若一,你孽緣未了,此處並非你該留之地。”
眼前的人影慢慢模糊,若一抬手揉了揉眼睛,意圖將他看清楚。但腳卻漸漸軟了,整個人似乎掉入了一個失重的空間。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那老者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盤旋:“顏若一,洪荒之間,萬物滄桑。塵緣孽障,浮生短夢,淺雲一撇,滄海一粟,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切記,切記。”
她記得,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那路燈橙黃的光。
一輛小轎車自路邊飛馳而過,帶著地上的一個大斗笠滾了幾圈,然後靠在人行道旁的座椅邊。風輕輕一吹,“沙沙”的,那裡什麼也沒留下了。
黑暗的屋子裡,灶臺上的怪異玻璃瓶器咕嚕咕嚕發出奇怪的聲音,顏色各異的泡泡不斷翻滾著。廚房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猛的自臥房傳來一聲怪吼:“媽的,居然敢動我罩著的人!”
昏暗的房間。女巫的指甲驀地長長。狠狠捏了一下幽藍的水晶球。忍下要炸了它的衝動。她的黑髮無風自動,飄在空中。儼然一副厲鬼的模樣,“不行,居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太丟面子了。我得去搶回來!要搶回來……對了!”
女巫把水晶球丟到床上,一頭扎到了她那巨大的櫃子裡翻找起來:“那玩意兒好像……在……”
而那邊則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一絲光亮瀉進眼裡。天空,破瓦,人臉,嘈雜的聲音。人中上傳來火辣辣的疼。這是哪兒?若一坐起身,四周都是衣衫襤褸,表情麻木的人。一個婦人正捏著她的手,嘴裡張張合合,不知在說些什麼,這女人是誰?這又是哪裡?
耳朵漸漸把聲音聽清楚了。
“姑娘你可醒了……”久違的,陌生而熟悉的語言和打扮。若一心裡狠狠一震:“這是,九州麼?”不禮貌的打斷了婦人的話,她顫抖著問。
“呃,是。”
大腦好一會兒才消化完這個“是”的意思。她猛的瞪大眼,反手抓住婦人的手腕:“幽都山呢?你知道幽都山在哪個方向?”婦人被嚇了一跳,然後不之所措地盯著若一:“幽什麼?”
不知道?
怎麼可能,九州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幽都山!
“幽都山?咳咳……小姑娘,可是說的九尾白狐的領地?”一個沙啞而年邁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四周一片抽氣聲,那婦人瞬間掙開若一的手,連滾帶爬的逃到一邊,驚恐的瞪著她。
她卻心思沒顧及這些,直直望著那角落裡病怏怏的老頭。那老頭喘了幾口氣道,“是的話,那裡早在兩百年前更名叫‘無思山’了。”
像聽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眾人的臉色更白了。
無思……無思。為什麼要改叫無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