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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腹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暈乎乎的站起來,此時它那顆人頭已經徹底掉落了下來,只有脖子上一個壇口大的疤往外湧出黏膩的液體,它的前爪和脖子上被釘了不少洞,皆滴滴的往外流著血。
他的胸腔忽然開始劇烈湧動,那血肉模糊的疤裡也似有張膜微微轉動,不一會兒,脖頸周圍長出了兩排森白的尖牙!一隻眼睛也若隱若現的藏在傷疤中!
若一一看這景象頓時覺得噁心無比,胃中直冒酸水。
沒給她時間嘔吐,變身了的馬腹仰天一嘯,直撲神秘男子而去。而他的動作比之方才竟快了三倍不止!
“小心!”若一不由驚呼。
神秘男子不驚不懼,依舊沉默向前,他輕輕右手捻了一個訣,手掌往前一探,空中結出了一層光膜,若一知道,那叫結界。
結界本多是做防守用,敵人觸碰多半會被彈開。不料此結界非同一般,撲過來的馬腹撞在結界之上,竟生生粘住了。馬腹左右掙扎,卻像掉入了一個泥潭越陷越深。忽然,神秘男子的動手緩緩掐住了馬腹的脖子。
他停下腳步,左手手心凝起一束白光,不緊不慢的拍在馬腹心口處。
“叮”的一聲輕響,馬腹扭動的四肢一僵,下一瞬間一片白炙的火焰便將他全身裹住,須臾,這無頭怪獸便化作一股青煙徹底消失於世間了。
若一從未見過誰能將殺戮做得如此溫文爾雅,即便是蒼霄,在動殺意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凌厲之意。但這個蒙面男子的法術極是乾淨,就像是佛家在超度靈魂,不帶半絲殺氣。
神秘男子的手在虛空中一揮,似握住了什麼東西。若一凝神看去,只能見得一點稀薄的光在閃耀。他將那東西揣入懷中,包裹嚴實的臉往後面微微一轉,看見顏若一有些呆滯的表情,他唇角微動,又顧自漫步向前走去。
清脆的鈴音在他身後灑了一地,就像永遠也譜不成歌的斷調,“叮叮鈴鈴”隨著主人身影的消失,也慢慢匿跡了。
此時,若一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方才那男子走之前,是對她笑了一下嗎?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那個男子出現到他消失,若一身體的知覺和反映起碼少了三拍不止!最開始,她還沒有察覺,直到那個男子走遠了,她想挪動自己的腳步才感覺身體的不對。
或許,方才馬腹的動作根本就沒有變快,而是她變得遲緩了!
她斷然不會對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痴呆到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從一開始便對她施了術,讓她知覺變得遲緩。
可是為什麼呢?
這個人,到底是誰……
然困惑的又何止若一。泰逢立在空中思索了些許時候,衣袖一揮騰雲而去。
此間事了,若一自是不能在原地等著,她還得繼續上路,衝著嬰梁山出發。
好在她的銀兩全都帶在身上,也沒什麼其他東西要拿,索性也不回客棧了,就著旁邊冰冷的河水洗了把臉,整了整衣裳,便重新上路了。
現在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必須堅強,因為已沒有人能做她的依靠。
作者有話要說:嘛……今天二更。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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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一章 。。。
一個人的旅途註定是孤獨的。
若一本以為她能堅強得戰勝所有,可是每到夜晚她還是忍不住害怕,忍不住回想以前與蒼霄兩人共同度過的日子。特別是現在——當若一拿著火摺子半天也點不燃一根枯木枝時,她氣急敗壞的把火摺子摔在地上,一陣亂踩:“坑爹啊!什麼劣質貨!”
而此時,太陽早已下山,雙月也還未出,四周一片死寂的昏暗。遠處隱約還傳來森森的狼嘯。
若一寒毛一豎,又後悔的將火摺子刨出來,可這時,那摺子裡真是一點火星都沒了。她一陣頭疼的呻吟,便越發想念起從前。
當蒼霄還是一隻只有一條尾巴的小白狐的時候,他可以只用妖氣便嚇走來覓食的野獸,他可以一動爪子便點燃一叢木材,他可以在涼夜裡由若一抱在懷裡取暖,他可以……
若一的眼神不由一暗,可惜,從前只是從前。
她拍了拍臉頰,使自己鼓起精神。沒有篝火驅趕野獸,看來今夜只有在樹上過了。方這樣想著,剎那間,若一眼前的枯木枝猛的爆出一團火焰,嚇得她一聲驚叫,跌坐在地,她驚慌失措的捻滅髮絲上掃到的火苗。
再安靜下來時,若一怔怔的盯著這團自己燃燒起來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