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兩人單獨出了皇宮。

一路上看看風景，看看人情，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那雙隨時警惕的眼睛終於慢慢鬆懈下來。站立在船頭，他感慨的看著江河兩岸的景色，而我就看著他，輕笑的眼睛裡滿是算計。

船靠岸，熱鬧的人語聲傳來，看著遠處寬闊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笑顏如花。

“王子殿下，君子一諾千金哦！”我看著他略略蒼白而慌亂的臉色，笑得那個美呀！為了防止他臨時逃跑，我託著他的手，笑眯眯的說，“你很少出門，還是我帶你比較安全。”

“哼！”皇甫錦聲音很細弱，眼神左右張望，腳步磨蹭著不肯前行。

“不要怕，你看看，多熱鬧啊，我可是特地帶你來領略人情風俗文化的。”說的一臉誠懇熱情，不顧他的抗拒，半托半拽的拉著他進了人流。

這個時侯大概是是一點左右，街市上熱鬧的翻滾，到處都充斥著小販的叫賣，姑娘的笑聲，小夥子的口哨，孩童的稚嫩，以及酒肆店鋪的各種味道。皇甫錦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細密的汗水順著他漂亮的額頭淌下來，眼睛慌張的左顧右盼，不時的拍打被旁人沾染的衣襟。可是，街道上人流湧動，他就是三頭六臂也整理不來呀。

偷笑兩聲，隨後一臉關切的說，“呀！你留了好多汗啊。來來來！”說著就把他拉到一個小鋪子面前，隨意扯了條白色的紗巾，還算柔軟，付了錢，就去給他擦拭。

“不要！”他立刻嫌棄的拒絕。

“不要？”我立刻假笑的眯了眼，“君子重承諾！王子殿下，你真的不要？”

皇甫錦恨恨咬唇，最後十分不情願的妥協，看著好不委屈。

“這就對了嘛。”我笑嘻嘻的幫他擦擦汗，說道，“放心，一切有我照應，你只管聽我的就行了。前面有好玩的，我們去看看。”說著拉他朝前擠。

“哎……你……”皇甫錦很無奈的看著自己和無數的人擠擦而過，面色扭曲，被我抓著的手也緊了起來，反而將我的手攥的生疼。

我回頭看他，他的樣子就像生了病一樣，嘆口氣，又拿出那條紗巾幫他擦拭，他似乎已經麻木了，沒有反抗。

我說道，“真可憐，別人以為你是男版病西施呢。”

“西施？”皇甫錦喃喃的問，目光有些無法聚集，總是忽左忽右的看著身上。他的那種眼神，讓我覺得他是帶著顯微鏡出來的，身上那麼幹淨，他卻像是看到無數細菌一樣。

“西施是賣豆腐的。”簡單的回答，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看他這樣，只好心軟的將他帶著人少些的地方透透氣。站在一個巷子口，一邊看小孩子們玩陀螺，一邊看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你不至於這樣吧，哎！那麼愛乾淨做什麼，太過潔淨就變態了。”

皇甫錦恨恨的瞪我，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病？”我小心的問一句，“比如……心臟方面的？腦子方面的？”

“你什麼意思？”他冷聲問，已經覺察到我話裡的不善。

“呵呵，沒什麼意思。關心你，所以問問。”乾笑兩聲，我想他應該沒有精神病史，也沒有心臟疾病，有的只是心理疾病。

“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

“桔子，新鮮的桔子！”

看著小販們在盡情兜攬生意，我立刻拉著臉色稍微緩和的皇甫錦重新上路。

“一串糖葫蘆！”我拿了糖葫蘆，然後笑著在皇甫錦眼前搖晃，“你一定沒吃過吧？來，嘗一口！”

“不吃！”皇甫錦萬分抗拒，如避蛇蠍一樣的往後閃。

“別這樣嘛，很好吃的，就嘗一小口好了。”我笑眯眯的誘哄，拿著糖葫蘆朝他逼近。

“不要！你不許過啦，我不要吃！”皇甫錦慌張的擺手，那樣子就像我是流氓惡霸，正在欺負小小可憐一樣。

“君子啊！承諾啊！”我嘆息。

皇甫錦又是咬牙，最後眼一閉，心一橫，拿出上刀山下油鍋的豪邁表情，張口咬下一個糖葫蘆，估計一口沒有咀嚼就整個嚥了下去。因為太猛，他被噎的直咳嗽，臉色也泛出不同尋常的紅暈。

頓時，那個美呀！

街上穿流的行人，不論男女老少皆停下來駐足觀賞，熱鬧的街市也安靜了下來。小販們不會喊叫了，姑娘們小夥子忘記說話了，小孩子忘了玩耍了。只有皇甫錦依舊眯著眼咳得痛苦又美麗，對周遭的事根本毫無察覺。

我順手從旁邊的賣茶攤上端了碗茶，遞給他，“來，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