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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錢嬌驚呼。剛巧黃夫子正冷冷地看著她,“咳!”
一聲咳嗽錢驕嚇得小臉頓時白了。輕輕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著青梅,一雙大眼淚汪汪。
“啪!”黃夫子猛拍驚堂木,錢嬌嚇得全身打了個一個激靈,脊樑骨一陣麻意。
只見黃夫子搖頭晃腦一番,喝口水潤了嗓子,道:“逆賊進犯中原,勢如虎暴狼貪。神州大地起雲煙,豪傑爭相湧現。巾幗效仿奇男,女兒操戈征戰。靈玉衛國保家園,英名萬古流傳!”
錢嬌:“……”
青梅:“……”
這是什麼狀況?
二人皆好奇地看著不遠處的黃夫子。一首西江月念罷,黃夫子道:“提起單寶,沒人知道。提起他的上一輩,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過《隋唐》的人都知道,瓦崗山四十六友中有位赫赫有名的赤發靈官五爺單通單雄信。這單雄信就是單寶單天興的父親……”
錢嬌已經徹底傻眼了,青梅倒是託著腮幫子饒有興致聽下去。黃夫子說的是一段巾幗英雄的書,從隋唐英雄做引子,講卻的是大唐女子俠骨柔情,女子亦英雄的故事。
黃夫子時急時緩,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漸漸的,錢嬌也終於從最初的震撼中緩過神,被這段故事所吸引。
這第一堂課便是在一段說書中度過。黃夫子清了清嗓子:“今天就說到這裡。”起身,走了。
崔管家在門外站了半響,見著黃夫子不由走去,客氣說道:“黃老,您講的這些對小姐來說,是不是太過深奧了?”
黃夫子一愣,鼻子朝天,重重哼了聲:“連故事都聽不懂的話,那就別請先生了,找個養豬的來教就成了!”
說罷,拂袖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崔管家和一眾丫鬟家丁。
“這麼說,黃老已經三天都沒有去別莊了?”
小院裡,文大夫正將一些草藥碾成粉末,青梅撿了一個小木凳坐在一旁,將自己認識的草藥分出來。身後的兩個丫鬟安靜地站在樹下不敢打擾,手裡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烏梅汁和茶水。
青梅拿起一顆黃蓮,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點頭:“嗯。”算是回應了文大夫的問話。
“呵呵,那個老傢伙,年紀越大脾氣越古怪!”文大夫笑呵呵地說著,“他只按自己的喜好來教書,從來都不會管其他人是否能聽懂。我本以為這廝年紀大了,脾氣也會跟著改一點。呵,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大師嘛,自然是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學術地位。青梅猜想,其實這位黃夫子並不是自願來教她,只是因為承過文大夫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不情不願地來教她這樣一個女娃娃。崔管家那句話就是個導火線,一不小心就把黃夫子給點爆了。就算沒有崔管家的那句話,他也教不長,除非讓他自己自願來教。
不過話說回來,活了兩輩子,她這還是第一次聽這麼正統的評書,那位黃夫子的思想倒是挺開明的。他來教授的這第一課的含義應該是要對她們說,縱使你們是女子,縱使你們的日子是家族後院那一方小天空,但你們的心應該同男兒一樣。只有心胸開闊了,人的一輩子才會活的快樂,才不會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瞧,這麼說多好,可黃夫子偏偏要繞一個大圈子,說一段書,讓聽的人自己去理會其中用意,真是一個怪人啊。
文大夫放下手裡的活,丫鬟們很有眼色地將茶水端來。
休息了一會兒,文大夫走近屋,拿出兩個蒲扇。丫鬟們都知道文大夫這人不太喜歡別人伺候,也不喜歡看人別伺候。她們能夠端茶送水已經是崔管家求了好久,說不能壞規矩,文大夫才勉強同意的。如今他將一個蒲扇遞給青梅,丫鬟們無奈地對視一眼——只能讓小姐自己給自己打扇了。
“不過這人倒是個有學問的。”文大夫搖著蒲扇,躺在大槐樹下的搖椅,慢悠悠說道。
有學問有本事的都會有些不被常人理解的怪脾氣。
古代教學讀書不像現代有系統的體系和課本。在印刷術不發達的古代,許多典籍都是手抄,流傳不廣,甚至許多書都只有在一些有名的讀書人家中才有,旁人連看都不曾看過。在市民經濟最發達的宋朝,書籍也都是奢侈品,普通人家讀書通常都是借出來讀。
青梅就曾聽崔靖說,他們書院的先生在這裡頗有些名氣,鎮中的學子甚至願意出一篇十兩的酬資請先生單獨替他講解《莊子》。
十兩銀子一篇,是個什麼概念呢?
一兩黃金=十兩白銀=3千R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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