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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一下就被死死的揪緊，好痛。

還有更深一層的恐懼縈繞在他的心頭，喜兒在哭，因為他，他傷了她的心，所以，她哭了，更讓他心慌的是，她不願再呆在他的懷裡哭，她一個人，坐在水裡，不願讓他擁抱她。

原來，她是要這樣懲罰他嘛？讓他也感受到可能失去她的那種感覺裡麼？

第945、946秋後算帳（九、十）

“娘子，別哭。”上官雲天邊輕聲哄著喜兒，邊用力掙扎，“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啊！”

……喜兒仍是不理他。

“娘子，乖啊，別哭，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決不會再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決不再讓你受一點擔心……”上官雲天極可能將發著誓言，想讓喜兒停止哭泣。

可惜，喜兒仍不理他。

“娘子，對不起。”上官雲天的語氣不再激昂，而是暗啞的低沉，他苦笑的捏著手腕，他還是違背了規則，動用了內力，可是，讓他那麼躺著看她哭泣，別說一個遊戲規則，便是違天逆地，他也必然會去做。

喜兒仍在哭著，並沒有發現上官雲天已掙脫了束縛，她是真的嚇到了。

看到上官雲天吐血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就想到那一夜，插在她爹胸前的那柄劍，還有，那一夜，近乎將她淹沒的鮮血。

先是血液，然後，是爹孃的永遠離去……明知道一切都不同，明知在上官雲天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他事先預計好的，可是，在見到他吐血的那一瞬間，她仍忍不住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所以，她才會忍不住向那個黑衣人下毒吧，就算是自己人，她不會要他的命，可是，仍會讓他吃足苦頭……

她無法想象，爹孃走了，因為有上官雲天，若是有一天，上官雲天走了，她會如何？在這個世間，她還能找到另一份感情來代替上官雲天對她的愛麼？會麼？

答案是，不會，任何人，任何感情都不行……

“對不起，娘子。”輕輕的，兩隻手探入水裡，將喜兒從水裡拉了出來，就那麼，直直的被拉進上官雲天的懷裡，被緊緊的摟住，“不要在我的懷抱以外的地方哭。”

“你發誓，以後，決不讓自己受傷。”喜兒的聲音悶悶的，淚再次浸溼他的胸襟。

“我發誓，決不讓自己輕易受傷。”人這一生，有許多事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他不敢輕下誓言，可是，他會努力不讓她再為他擔心，傷心。

“你發誓不會再流血。”

“我發誓不會再嚇到你。”

“你發誓決不會像我爹孃那樣，離開我。”

“我發誓，無論我的身心還是靈魂，都會在你身邊，哪怕……我也願作一個流浪人間的無根之鬼，只伴在你的身邊，等將來，你來找我的時候，再陪你一起去投胎。”

喜兒頓住，淚流得更兇，可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樣，那一種哭過之後，她的眼淚終於止住了，她抬起頭，仰著看向上官雲天。

“如果，再有那麼一天，我一定陪你一起，我一起去陰間地獄，一起去投胎，這一次，我們一起，不喝那孟婆湯，我一定不忘記你。”

“我發誓，來生，我一定不會忘記你。”上官雲天低下頭，將她的淚吻乾淨，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帶著憐惜，帶著誓言，純淨得就像喜兒的淚，不帶一絲曖昧……

“啊——”

一聲慘叫將兩人之間溫馨氣氛打斷，兩人的唇咋分，上官雲天頭還未抬便已將喜兒抱上床，同時將被子拉了過來，將她緊密蓋住。

同時，抬頭怒吼，“誰？”

“八師兄，八嫂，救命啊！”外面傳來十一可憐兮兮的慘叫聲。

喜兒一聽是他的聲音立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上官雲天疑惑的看她一眼，不解的，“娘子笑什麼？”

喜兒立刻將她昨晚對那黑衣人做了什麼跟上官雲天一說，上官雲天一怔，隨即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外面十一不住抱怨，可他的手，卻是再不敢動那門一下，誰讓剛剛，他的手只輕觸那門一下，一隻手立刻就不能動了呢。

上官雲天輕觸了下喜兒唇，心中偷偷感謝著十一，還好這個時候他來了，讓喜兒忘記了不快的一切，“選穿衣服。”

“好。”喜兒點頭，看著上官雲天走到一側的衣櫥裡，拿出一套全新的冬衣出來。不由詫問，“哪裡來的衣服？”

“昨天買的。”

“昨天？”

上官雲天點了一下喜兒的鼻頭，“你已睡過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