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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5【終是失去】

她說：“……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預訂好了，誰也別想與她搶，生於平常人家，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雙眼慢慢地合上，帶著笑意，掌心緩緩地攤開。

習洛暄悲切地看著懷裡沒了生息的人兒，雙眼被滾燙的水霧灼疼，失去她了，還是失去了。

搖著她的身子，習洛暄不可置信地喊道：“我愛你！我愛你啊！習小姬你給我醒來，有沒有聽到，你醒來啊！”

被他搖著的身子垂著頭，再無生息，看向她的掌心，妖嬈的牡丹圖紋也隨著她的死亡，而消失了！他只能無助地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她的話，他都聽到了。江暮寒站在他們的身後，凝視著小姬，如睡著了一般，嘴角還含著笑意。他說過，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卻在最後的時候，她不要與他死同穴，要他好好地活下去。

失去了她，活著的意義在哪？見過多少死在他手裡的人，他眉頭都不皺下，只是現在死在他面前的是他深深愛過的女人，心裡如被挖走了一大塊。

慢慢地朝他們走去，江暮寒蹲下。身子，看著躺在習洛暄懷裡的小姬，他輕喚了聲：“小姬……”

“我來了，說過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她如睡著了一般啊！

小姬……習洛暄聽到聲音，猛然鬆開抱著她的手，一失去習洛暄的依靠，小姬的身體立即朝後仰去，習洛暄站起了身來，看著倒到地上的小姬，淒厲而絕望地一笑，他說：“你不是小姬，你不是——”那不過是具北泠霰霰的身子，他愛上的是那一縷小姬的魂魄。

一旦失去，便沒有了，只不過她能附身在北泠霰霰的身上，那麼接下來會去哪兒？還是在等著他？等著與他約定的下輩子？

負手而立，習洛暄冷冷地轉身離去……

連習洛暄也沒有辦法救她了，他以為只要她回了宮就會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只不過最後還是失去了。

江暮寒蒼白著臉將她抱進懷裡，他說：“小姬，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與她分開了，無論如何，生與死，都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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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很安靜，他回了藥室，看著滿屋子裡的東西，那些都是他精心研製出來的毒藥與解藥，從櫃子裡拿出牡丹舞的瓶子，看了一眼，嫵媚的雙眼露出冰冷的笑意，而後，習洛暄將瓶子往地上一摔，深紅色的瓶子應聲裂開，兩顆牡丹舞的藥丸滾在了碎裂的瓶子旁。

牡丹舞，是他研製出來的牡丹舞要了她的命，一怒之下，習洛暄瘋狂地將櫃子一推，瞬間櫃子內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也碎了一地，而他的心，如那滿地破碎的瓶子一般，碎裂而開，疼到麻木。

這一天，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也摧毀了藥室裡的一切。

寢宮內，一切依舊，她穿過的宮裝，她穿過的鞋子，屬於她的一切，都霸道地佔滿了他的目光，東西都在，只是人不在了。

真的消失了個乾淨，房間內，沒了她，死寂沉沉的，其實也就是迴歸到還沒有遇上她的時候，只是愛上了，便懂得何為寂。寞，何為空虛。

從櫃子裡找出那隻檀木盒子，東西都還在，裡面的每一樣都是都是她珍藏起來的，拿起那把名為斷情的匕首，想起當日她為這匕首改了名，改成金光閃閃，多麼惡俗啊，現在想想，卻是惡俗得讓他喜歡。

以後還會有誰那麼囂張地叫他一聲習洛暄。

以後誰還會那麼賴在他的懷裡撒嬌？

還會有誰不要臉地撲倒他？

“習小姬，原來你已經鑽入了我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叫我如此想你。”

只是，回頭的時候，看不到那個喜歡窩在床。上笑得相當猥。瑣得意的女人了。

一時間，他變得茫然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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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喝完酒，玉浮雲才回了藥室，看到裡面如狼籍的一片，驚詫了一下。

誰如此不要命地摧毀了整間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