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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太后娘娘說，她活著的時間，也不長了。難道所有疼愛她的，都會離她而去嗎？

“霰霰，哀家老了，這一身的病，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走，你就答應了哀家吧！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她白如雪的袖子。

她怕了。

咎真的怕了。

“太醫說，哀家不能動怒，不能憂心，你與洛暄的事情一天沒有落實下來，哀家就不能安心一天，聖旨你便接了吧！哀家自私，也只想為了孃家好！”

。。。。。。

淚水打溼了手裡的聖旨，這一回，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當接到管家說北泠霰霰已經回來卻蹲在將軍府門口大哭的訊息，江暮寒立即跑了出去。

只不過映入眼簾的是她手中露出一腳的明黃色的聖旨，那道明黃色，有生之年，讓他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刺眼。

聖旨，她還是接了——她怎麼可以接呢？

“小北泠。”

江暮寒走過去，將趴在膝蓋處的她抱進了懷裡，“發生什麼事了？與我說。”

號啕大哭了一會，北泠霰霰才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看著一臉關懷的江暮寒，“聖旨，我接了。對不起，暮寒，我對不起你！”

接了。他知道，但是，從她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覺得很難受。

“你怎麼可以接呢，你不是答應過我，堅決不答應的？”他還等著她長大，而她卻接了聖旨，要成為習洛暄的新娘。

轉念一想，這道聖旨，接了那又如何，只要他帶他離開，去哪兒都好，離開了這裡，便是新的生活。

從她的手裡搶走了聖旨，扔到了一旁，江暮寒說道：“小北泠，我帶你走，這道聖旨我們不要了！我不能沒有你，我要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失神地看著江暮寒，北泠霰霰最終搖了搖頭，眼裡一片茫然，離開江暮寒的懷裡，起身撿回了滾落在地上的聖旨。

回望依然蹲在原地的江暮寒，她說：“我已經答應了太后，不能反悔的。”

“不能反悔，那我們的誓言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對不起。我也不想要這樣，可是。。。。。。對不起。”她轉身，進了北泠將軍府，再也沒有回頭。

一回頭，她會崩潰的，已經答應了太后，她便不能再反悔，這些年來太后那麼疼愛她，如今，她的身子已經那樣子了，怎能還能再讓太后如此憂心。

只是，卻要對不起江暮寒了。

她也好想要與他生生世世。

她還在等著長大，好嫁給他為妻。

卻在她才十二歲又十個月的時候，接了聖旨，還未長大，就要嫁給當今的太子殿下。

聽聞殿下他容貌無雙，美麗至極，氣質如蓮。

。。。。。。可是她害怕。

她嬌小的身影漸走漸遠，丟下他一人還蹲在將軍府的門口，緩緩地起身，江暮寒還是追了上去。

拉上她的手臂，迫使北泠霰霰停下來，“小北泠，跟我走。”

“我不會走的。暮寒，我答應太后了，從小她最疼我了。現在太后生病了，我不想讓她憂心，太醫說，太后娘娘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她不要看到那麼多疼愛她的人一個個的離開她。

先是爹爹，而後是孃親，才又過了多久，太后又染上了重病，既然是她的心願，她也只能答應了。

“那麼我呢？”江暮寒激動地問她，眼裡，心裡，滿滿的全都是對她的失望。

她讓她在府裡等她回來，等到的卻是這麼一則訊息。

“對不起！我累了，暮。。。。。。師父。”忍了許久，北泠霰霰終還是喚出了這稱呼。

一開始，她都是稱他為師父的，而後，是暮寒，現在又成了師父了。她的心裡一陣悲哀。

師父……冷冷一笑，江暮寒鬆開她的手，她這樣子是不是已經打算放棄他了？他還是喜歡她喊他暮寒。

像第一次那樣，聲音雖然輕，但是清晰，還帶著屬於少女的羞怯。

再次轉身，北泠霰霰一步一步地離他遠去。

輕輕一笑，帶著自嘲，“小北泠，你並不愛我吧！還是因為你還太小，害怕失去，才沒有堅持？”

房間內，她哭得死去活來。

手裡的那道聖旨，她真的一點點都不想要，太子妃她也不要，她要的只有江暮寒，只想與他永遠在這將軍府裡快快樂樂地生活。

若要離開這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