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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些大同小異的宴請,其實我倒是想早點去福建。”唐洛書嘆了一聲:“裴寧,你說在這裡建個亭子怎麼樣?”
“亭子?”
“是啊,”唐洛書指著邊上剛放進來的太湖石,頗有興致地轉頭問她:“臨水而建,清風拂面,豈不美哉。”
“大小姐,如今我可只覺得寒風刺骨,”裴寧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唐洛書幾乎完全不怕冷的體制,她實在是望塵莫及,也沒有這樣好的精神在隆冬臘月研究建亭子的位置。
“唉,太不知情知趣了。還不如姚黃魏紫來得貼心。。。”
“是,他們自然是小姐的貼心人,”裴寧這些天來已經摸清了她的性子,知道她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巴不得她說出這句話來,趕緊是話趕話地介面道:“我這就去叫他們來伺候。”
奈何裴寧像是知道了她的打算,還沒等她轉身,就笑著斥他:“回來!我什麼時候讓你走了?今天你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還就不放你走了。”
裴寧哭笑不得,只能束手站在一邊,左右環顧著池邊的情況。她在上學時園林看過不少,但要說到亭臺樓閣的佈局,卻是並不精通的。
“咦?”
“怎麼,看出來什麼了?”
“不是,倒是小姐果然是心想事成呢,”裴寧往邊上一指,笑道:“小姐的知心人來了。”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被樹木擋住了大部分視線,只看到鵝黃色的一角在迴廊上偶爾出現,因為唐洛書對姚黃魏紫的寵愛,家中下人很少有旁人會穿鵝黃和淡紫的兩色衣物。
“姚侍人,小姐請你過來。”
裴寧想起昨天小凡的抱怨,看姚黃去的方向,也正是後院。便揚聲喊了一句。唐洛書也沒有制止她,卻還不肯放她走,似乎非要看她的洋相。
姚黃聽到唐洛書叫他,自然放下了去嘲弄舒景悅的事,笑著過來向唐洛書請安。乖巧地在她身邊端茶送水。
“小姐,其實小人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實在不敢班門弄斧,這塊太湖石是珍品,被小人的糟糕佈局毀了,可就太可惜了。”
“裴寧啊,現在我可不信你是外行,不許推脫,限你三天之內給我畫張園子的構架佈局圖來我看,否則我就天天讓你在這裡吹風。”
見唐洛書一臉促狹的模樣,裴寧就知道推脫無用,這位小姐是起了興子要拿她尋開心了。只好勉強答應,三人才終於回到相對暖和的屋中。
“魏紫,去捧個手爐來,免得凍壞了她的手,找藉口不給我畫布局圖,”唐洛書看她的手已經縮回袖子裡,不由向另一邊正收拾東西的魏紫笑道:“我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也沒你這麼怕冷的,你這樣子早前二十四年都怎麼過的?”
裴寧一臉無奈地任她調笑,以前的二十四年,就算在條件最差的孤兒院也是有取暖器可用的。哪裡有這麼冷。再說揚州城雖然是繁華地,卻也是剛剛好在江北邊,哪裡是江南?
“對了,聽說你是被魏紫和景青從街上撿回來的,”唐洛書笑道:“這樣看來,你們也算是有緣,不如我做主把他給了你,如何?”
剛剛捧著手爐進來的魏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唐洛書對著他的笑臉,便乖巧地回了一笑,一邊的姚黃卻是把兩人的話從頭到尾都聽到了,見魏紫這樣,更是沉下了漂亮的臉蛋。
“魏紫,你說怎麼樣?”
“君子不奪人之美,更何況是小姐的心頭之好,”裴寧無言地看了唐洛書一眼,沒等魏紫說話就接了話頭,擺手道:“小姐不是要陷我於不義吧?”
“嘖,你說自己沒讀過什麼書,怎麼比老夫子還要酸?”唐洛書撇了撇嘴,一揮手讓魏紫把手爐給她:“連我們家小紫兒都瞧不上,莫非是看上了姚黃?”
“小姐要拿我尋開心也就算了,他們對小姐那可是一片真心。。。”
姚黃魏紫聽到她的話,立刻紅了臉,他們跟在唐洛書身邊已經有五年,雖然唐洛書對他們看似寵愛,但他們畢竟年已二十,唐洛書對他們寵則寵矣,卻根本沒有把他們收房的意思。
男子過了十八及冠的年齡還未定下親事,畢竟有些難堪,府中人雖然明裡不敢說,暗地裡說的話卻是不怎麼好聽的。
姚黃那天在秦業面前盡顯百般媚態,無非也是知道秦業自詡風雅,希望她能把自己收了房,哪怕是做個小侍也是好的。而裴寧雖然只是個下人,但如今看起來很得唐洛書器重,本身又是有才有貌,若是能成為她的正夫,自然也是不錯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