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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寧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想明白魏紫來不了為什麼要跟他們說抱歉,在她看來,那個人跟舒景悅其實沒有半點可以稱得上“朋友”的地方。
小凡見她不說話,便繼續解釋了一句:“他懷了孩子,雖說月份還小,可到這裡來總是不好的,小姐也不肯讓他出門……”
“呃,什……哦……”裴寧一瞬間呆住了,她的確知道這裡是男人懷胎生子,可是知道歸知道,這麼近兩年的時間卻沒有見過真正的“孕夫”,畢竟哪家的妻主也不怎麼會讓挺著肚子的夫郎隨意出門。
因此忽然聽說原本認識的人成了孕夫,竟有點驚異。小凡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裴姐,怎麼了?”
裴寧忙搖頭,說了幾句話把話題帶過去,送他出門。小凡抓了抓頭髮,還沒想明白,卻被一聲悶響嚇得驀然睜大了眼睛:“怎、怎麼了?”
裴寧心裡一慌,分辨出那聲音來自幃帳裡面,什麼也來不及說,心驚膽戰地衝了進去。
舒景悅的身體伏在地上,完全感覺不到一點動作,裴寧把他抱起來,只覺得那分量輕得叫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支撐了這麼久,舒景悅到底是病倒了,迷迷糊糊地發起燒來,數九寒冬的天裡,身上燙得讓人心驚。
小凡煞白著臉請來了大夫,裴寧守在床前,一步也不敢離開,這次出診的,卻不是周老爺,而是周大夫本人,裴寧匆匆讓開一些,讓她看脈。
舒景悅卻無意識地往她身邊貼,只覺得暖烘烘的一片,意識卻有點模糊,腰上刺骨的疼痛雖然緩解了一點,卻還是讓他難受地動彈不得,不時地小口抽氣。
裴寧心疼不已,把他的身體轉了個方向,側趴在自己懷裡,抓住他一隻手遞給周大夫。
“尊夫是急火攻心,加之寒氣入體引發了舊疾,才會一時昏迷,”周大夫眼觀鼻鼻觀心地說完,走到桌邊提筆開藥:“現下雖說沒什麼大礙,但若是反覆發作,恐怕將來逃不出個長年臥床的境況。”
裴寧只覺得心下一片冰涼,手掌慢慢撫過舒景悅紅熱的臉,勉強定下心神:“可還有補救之法?”
周大夫看了看她的動作,似乎是有點不屑,卻終於沒有說什麼,把寫好的方子遞給她:“照這個方子,隔月服藥,儘量不讓舊傷發作,或可維持現狀到老。”
請小凡送走大夫後,舒陽也從外間進來了,嗚嗚咽咽地問她舒景悅怎麼了,隔壁屋裡致祭的人剛剛散去,靈堂裡白幡也撤了下來,裴寧往床榻上看了一眼,一橫心做下了決斷。
“讓爹入土為安吧。”
她是家裡唯一成年的女子,她一發話,請來的幾個幫手當然樂得早些完事,答應了一聲,很快把喪事的“收尾”工作完成了。
舒景悅還是燒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來,隔著被子按著抽痛的膝蓋,一片迷茫裡只知道那隻手能夠讓自己舒服點,想把它按到一下下刺痛的膝蓋上,卻總也摸不準位置,一時又怕那雙手會離開,竟心急地嗚咽起來,嘴唇不斷翕動著。
裴寧湊近了,卻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疼,知道他平日裡是不肯這樣示弱的,心裡也是一陣難受,揣測著抱緊他,一手按到他涼冰冰的腿上輕揉,果然見他的氣息平定了一些。
“裴寧……”
“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裴寧下意識地答應他,說完了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清醒過來,只是昏沉著囈語。一時也覺得自己傻了,在他唇上淺淺親了一下。誰知卻聽到他又開口了,模糊地說“疼”,“受不了了”,“不要癱在床上”之類。
裴寧把他抱緊了些,眼看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地輾轉,到了天光大亮才稍有些安穩地睡去,自然是不忍心叫醒他,只帶著舒陽處理了瑣碎的事。
直到城裡炮竹聲四起,忙忙碌碌的一大一小才想起來已經到了大年夜,四下環顧,裴寧也只能苦笑,平日裡不覺得有什麼,舒景悅一病倒,這個家中卻像是忽然間就亂了套。
“裴寧……”
“小舅醒了!”
舒陽比裴寧先反應過來一步,歡喜地衝到床邊,趴在床沿上看他,裴寧見他撐著手想要起來,忙上前扶他:“躺著吧,別起來了,要喝水麼?”
“不,什麼、咳,什麼時辰了?過年了麼……”
“嗯,是啊,”裴寧很快答應他,倒了溫水送到他唇邊:“來,喝點水……”
“爹爹……”
“已經辦好了,你放心,”裴寧輕聲道:“等你好一點,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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