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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終會想清這件事的蹊蹺，就斷不會對太子落井下石，而八阿哥他們還在摸他的態度，估計他是這邊也不想得罪。心中大大嘆了口氣，掐吧掐吧互相掐吧，誰知道康熙怎麼教的兒子。

〃衡兒，看樣子你是不是在和四爺賭什麼氣啊？別倔，那樣受委屈的還不是你自己？〃八福晉什麼也沒問出來，我想她大概是有些失望，臨走時她卻拉著我的手殷殷叮囑，眼裡充滿著擔心和關懷，看樣子是生怕我受半點委屈。我聽她像姐姐一樣的囑咐，心中暖暖的，對她的感情卻更加複雜。她可以這樣真誠地為我著想，可她是怎樣得知我和四阿哥不對勁的？是因為剛才的盤問？

是不是人一旦陷入這錯綜複雜的利益之網裡，就由不得自己的心啦？再真的情也免不了摻雜些別的。心裡有些發堵，隨著引路的小丫鬟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停地看見各色人等進進出出，不禁微微皺眉，是我知道歷史所以看得清，還是八阿哥當局者迷呢？康熙之所以廢太子，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勢力太大威脅到皇權，這八阿哥不加掩飾地謀位，支援他的人越多不就越犯了康熙的大忌？不自覺地就想到那次冰上蹴鞠時八阿哥到最後的表現，一直那麼沉得住氣，最後臨門一腳卻不管不顧。

〃衡福晉，您帶來的人都已經在外面等您了。〃到了門口，小丫鬟畢恭畢敬地和我說。

〃好了，你回去忙吧，你們福晉那兒事也不少。〃我向她點點頭，自己向外走去。

出了門，卻不見湘兒她們迎出來，我四處張望，突然有人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往旁邊一拽，我剛要喊出聲，看了那人的臉卻整個人呆在原地。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向前跑了一段，轉到拐角，我回頭張望發現剛才門前居然沒有一個人。轉過拐角，他拉著我向左一閃進了個小院，我不由得四處打量，這是哪兒？

〃放心，這兒除了八哥和我別人都沒有鑰匙，你帶的那幾個人我也都安排好了，只是不能多待。〃他把我的頭扳向他，〃所以別看沒有用的了。〃

十四阿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目光裡絲絲縷縷都訴說著相思。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輕輕地把我拉進一步低聲道：〃讓我好好看看你。〃

曾經以為這麼久了，我該可以從容應對，現在才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即使你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忘記。

第42節：六　過程（6）

大半年的時間他好像變了好多，更加英氣勃發，臉上也多了幾分沉穩剛毅，只是，怎麼瘦了呢……我緊緊咬著嘴唇，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握得太緊，我吸了口氣，狠了狠心伸出另一隻手掰開他的手指，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又驚又怒。

〃有什麼話十四爺就說吧。〃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背轉過身子。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背後傳來一聲低嘆，〃不過是要親自確認一下你沒事，我不是不知道四哥的，所以誰告訴我你過得很好我都……不能放心。等了快一年找到今天這樣的機會。衡兒，那日你就那麼和他回去，讓我做了多少噩夢你知道嗎？〃

身子一僵，我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呼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覺得自己的心像被誰擰了一把一樣鈍鈍地痛。調整了一下表情，回身向他微微一笑：〃如你所見，我活得很好。〃

他只是直直地望著我，這目光曾經讓我那麼心安，隔著人群給我無限溫暖；這目光多次在我夢中出現，可我醒來時對著的只有漆黑的屋子。可這目光現在卻是一把利劍，直接刺到我的心裡。

既然無緣，何必再讓我見到他，我不想再見，也不敢再見。既然當時已經生生割斷，又何苦在疤痕要好的時候硬扯開？

〃那就好，只要你好，就好。〃他輕輕一笑，我的心突然沒有剛才那麼緊了，也在嘴邊扯開一個笑容。他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我動了一下，終究還是讓他握著。他帶著我走到門口，望了我半晌，像是要把我的樣子牢牢記在心裡。

〃走吧。〃他扯了扯嘴角，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這小院，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他為何知道我今日會來？一個我一直不願想的問題也冒了出來，是不是他故意放走了那個太子的逃奴？心裡突然冰涼，這種時候我這麼會想到這個？

〃十四爺，洛洛是我最好的姐妹，十三爺是我難得的知己。他們現在這樣，我真是難受。〃我平平地望向他，努力讓自己目光和語調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十四阿哥臉色一暗，目光也變得深不可測，細細地打量著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