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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清閒,也清閒不來!”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她不嫌累麼?我淡然不語,聽她兀自說下去。
她淺笑道:“端木小姐,我微有疑問,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我爽快道:“你問!”
絳雪是一個沉諳於穿著打扮的女子,今兒一身水綠色暗花羅裙,與昨日的豔媚自是別有風味,清新宜人。她略有一頓,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爽快,臉色微微漲紅,只此一瞬,已是面不改色:“姑娘是如何識得爺的?可否相告?”
她是何心思,我焉能不知?她心中定是將唐抒陽引為終生依靠之人,昨夜見他對我甚是不同,便心有別想。
我淺淺一笑:“我想,這個疑問,你可以親自去問唐老闆,我只能說,我與他相識僅是兩日罷了!”
絳雪沉吟道:“你們相識不過兩日?”又驚喜道,“此話當真?”
我反問道:“我為何要騙你呢?”
絳雪似是真誠道:“端木小姐乃名門之後,不該來葒雪樓,煙花秦樓從來就是情分涼薄,只有逢場作戲,從無半分真心,這個淺顯的道理,你該明白。”
我一驚,絳雪確是一個心思玲瓏的女子,然而她看錯了,我並非傾心於唐抒陽,於我,他僅僅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我眉目含笑:“我自然明白,不過……絳雪姑娘無需擔心,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不需要擔心。”
“倒讓端木小姐見笑了!”絳雪微哂道,面色泛起些微的尷尬,眉梢一牽,“你若要回去,即可自行離去。”
她轉身,款款而去的水綠身姿,淡定如碧池,挺直的肩背,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風塵之色。
穿戴完畢,即刻趕回端木府。總管稟報了兩件事:上午西寧府派人來過,皇太后宣召我即刻入宮覲見,公公已在府中等候多時。接著,他交給我一封家書。
展開爹爹常用的素色信箋,一行行掃下來,整個人驚愣住了,腦中亂糟糟的,一片白茫茫的蒼莽。
涼風輕輕蕩過,滑過徒然下垂的手指,竟覺得那涼風是暖的。手中薄薄的素箋,落葉一般從指尖滑落,於地上低低迴旋。
如此心驚肉跳!
孃親病重,速歸!
心亂如麻!我蹲下來,掩臉而泣……
孃親,孃親,都是阿漫不好,你一向身子有恙,阿漫不該離開你,不該北上洛都……阿漫馬上回到你身邊,孃親,你一定要等阿漫!
然而,啟程回揚州之前,必須先進宮覲見皇太后。
注①:元好問《梨花》,原詩為:梨花如靜女,寂寞出春暮。春色惜天真,玉頰洗風露。素月談相映,肅然見風度。恨無塵外人,為續雪香句。孤芳忌太潔,莫遣凡卉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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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慢 後庭花(1)
陰風乍起,呼呼吹過,震得雕花窗稜咯吱作響;狂風橫掃內殿,捲起明黃色帷幔獵獵作響,旋而撲面而來,冷意入膚,簌簌的疼。
皇太后坐在暖閣上,拉過我的手、挨著她坐下,緩和道:“阿漫,你還怨哀家嗎?”
我低聲道:“阿漫不敢!”
她和顏道:“不敢,就是怨了。今兒宣你進宮,許是哀家最後一次見你了,真想回揚州看看啊!”
“姑奶奶……”
皇太后擺擺手,閉了閉眼睛:“陪哀家一晚,明日你就出宮吧!哀家知道你放不下西寧懷宇,其實,你們的事,哀家早已知道,哀家也想為你們賜婚,然而……”
我希翼地看著她,那沉靜的面容隱藏著昔日明豔照人的美麗,滿鬢風霜,愈顯雍容。她的聲音似乎遠遠的:“實話與你說吧,西寧氏娶妻,不是我們皇家公主,便是親王貴胄之女,陸氏算個什麼東西,焉能娶為正室?”
淚水不可抑制,彷彿這幾日的壓抑與煩悶再也關押不住,盡情傾瀉。皇太后所說的,亦是我的疑問:“那……到底為何?”
“百餘年來,西寧氏一直是我朝望族領袖,與皇室世代締結姻縭,執掌朝中重權,朝中大多官員多是西寧氏的黨羽,惟其馬首是瞻,只有我們端木氏與流澈氏因政見不合,沒有多加來往。大約三十二年前,西寧望與永陽公主傾心相愛,先皇懼其聲望日隆,進而產生非分之想,並沒有將公主下嫁西寧望,賜婚永陽公主與兵部尚書流澈敏之子流澈安。”
“流澈敏乃三朝元老,脾性耿直,為官剛正不阿,先皇有意拉攏流澈氏,均衡流澈氏與西寧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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