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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傷勢嚴重,流澈瀟昏厥過去,醒來時已離京多時。
“如此說來,你如何出宮、如何離京,你毫不知情?”
“許是貴人相助,臣弟深知,陛下絕不會放臣弟一條生路。”流澈瀟冷笑。
流澈淨睥睨一笑:他所說的貴人便是自己——終究,因為一念心軟,流澈淨救他一命,送他離京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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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鋪錦,天際殘紅。蔚銘湖畔,煙籠碧水,霧籠暮色。
水亭裡,一抹人影綽然而立,茜色紗幔輕薄如煙,拂動如水。
“瘦斷玉腰沾粉葉,人生那不相思絕。”一道沉朗的聲音吟頌著。
水亭中的女子聞言,猛地回眸,但見一人緩步行來,素白灑金錦袍,矜貴灑逸的親王服色,臉色淡淡。
她怔怔的,失了言語。
他凝望著她,一如歷經千百年的石雕。
周遭靜了下來,只有兩人的互相凝望,只有她漸漸冷涼的眼神,只有他漸趨溫熱的目光。
“明日你要前往金斕寺齋戒?”流澈瀟艱澀地開口。
“多事之秋,為民祈福。”端木情目色平靜。
“值得嗎?”
“值得。”
多日未見,她清減不少,愈顯楚嫋風致。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為什麼這般辛苦自己?”
她靜靜道:“不辛苦,心甘情願。”
流澈瀟站定在她面前:“梟雄竊國,妖后亂國,傳言盛遽,你如此犧牲,為的是什麼?”
端木情淡然道:“不求什麼,不為什麼。”
朝思暮想的女子便在眼前,卻是天與地那般遙遠,她這般冰冷相待,彷彿他是她的仇人,彷彿他們以往的一切不曾有過。他的心抽痛起來:“你曾說過的話,我仍然銘記於心……我一直等你,等你的一片真心相酬於我。”
“我都記得,可是我也說過,我的心早已付予他人,而他並沒有離開人世……”端木情語聲堅決,“是你陪著我走過那段動盪的日子,是你保護我周全,我很感激你,然而,我無法酬你以情。王爺,望你明白。”
“我明白,他就是我的兄長,流澈淨。”蔚銘湖的對岸,有一人遠遠地望過來,面容籠於暮靄中,瞧不真切,只見身形冷硬而岸然。流澈瀟自然認出那人是誰,突然的,他上前按住她的雙肩,“你可想過,也許他已不是你當初所認識的唐抒陽,如今,他是九五至尊,是擁有三宮六院的帝王,你甘心只是他後宮裡等待他寵幸的嬪妃嗎?”
“三宮六院,帝王本色如此,我無力改變什麼,亦不會輕言放棄。”端木情拂開他的手。
“如此辛苦,何必呢?”他攬過她,不讓她掙脫,“我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他所能給你的,我也能夠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卻能給你。情,一生如此短暫,何必浪費時日在無謂的明爭暗鬥上呢?只要你願意,我流澈瀟的妻室只有端木情一人。”
“無需再說了。”她決然推開他,卻是掙不開,被他緊擁在懷,她急怒攻心,“放開我!”
“不放!”話落,流澈瀟驟然抬起她的下頜,落下狂熱的吻。
唇齒交戰,氣息漸促。
她的掌心抵在他的胸口,漸趨無力。左閃右避仍然不能躲開他發瘋般的追尋,一朝陷落,索性冷地任他糾纏,以石化的姿勢對抗他的火熱與激烈。
他感覺到她的僵硬,然而他毫不在乎,原想只是做戲給湖畔的那人瞧一瞧,卻不曾想一碰觸到她,身子裡便掀起驚濤駭浪。柔軟在懷,幽香縈繞,軟玉般令人迷失,絲綢般令他泥足深陷。
一冷一熱,廝磨多時。
湖畔站立的那人卻不曉得她的冷,只道是她改變了心意。流澈淨面色鐵寒,緊緊地攥著拳頭。
直至流澈淨憤然地轉身離去,流澈瀟才放開懷中的女子。
端木情一步步後退,憤然地瞪著他似笑非笑的俊臉。
眼見她憤恨如刀刃的眼神,他心痛如割:“我無心的……原諒我,好不好?”
她垂眸閃避他的深情,什麼也不想說,舉步離開,卻被他攔住。
他焦急而惶恐:“是我不對,往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他的臉色悽哀而堅決,“你仍然是端木夫人,我仍然是蘭陵王,過往的一切,我再也不會憶起,我只記得,我們只是明月清風的朋友。”
端木情深深吸氣:“好,只是朋友,望王爺切忌。”
再無多餘言語,她匆忙離去。
從他身旁掠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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