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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薄薄的紗帳,我的目光落在了盛著冰糖燕窩的雲紋白瓷盅上。
“王德顯。”劉錦突然開口喚人。
“奴才在。”
“傳朕的口諭,讓內侍徹查此事!”劉錦的聲音聽著很寒冷。
王德顯趕緊應是,一溜煙地跑去張羅了。
隔著紗帳,劉錦的樣子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就像他對我的態度。我突然覺得我跟他還是開誠佈公地談一次比較好……
我正想著,他撩了帳子探身進來,表情淡漠,目光更是冷冰冰的,許是兩人好久沒說過話了,一開口突然感覺很陌生。
“好些了沒?”他問,聲音有些啞。
“回皇上,臣妾已經好多了。”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哦了一聲,便直起身子,又例行公事地說了句,“那便好好歇著吧。”我見他轉身欲走,心裡一急,一聲“皇上請留步”已出了口。
“靜妃還有事?”
“是。”我心跳得厲害,連平時的官話都沒顧得上說,“臣妾有話想單獨跟皇上說。”
殿裡伺候的聽我這樣說,互相使了眼色悄然無聲地退了下去。
一時之間殿內落針可聞。
“靜妃有什麼話快說吧。”他背對著我,窗外透進來的光照在他明黃的龍紋朝服上令他渾身發光一般,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吃力地起身撩起一半的紗帳。
“臣妾想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理臣妾和……臣妾肚子裡的孩子。”
“你說呢?”劉錦突然轉身,眉頭微微蹙著,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泛著血絲。
我挺了挺背脊,迎上他的目光,“臣妾正是因為猜不透皇上的想法所以臣妾才會問皇上…。。不過臣妾知道等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後,皇上會殺了他。”
他微微頜首,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那是自然。”
雖然早已經猜到會是那樣,但從他那裡證實心裡還是一陣抽痛:“那皇上為什麼不直接賜臣妾一碗湯藥除了腹中的胎兒?”憋在心裡多時的話終於問出口。
“因為……”他緩緩開口,額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若是用藥,你也很有可能死去,朕不能讓你給孽種陪葬……”
一絲苦澀泛上舌尖,不由地冷笑:“皇上難道不知道女人生產也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麼?說不定臣妾就……”
“不會,朕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朕……不會讓你死。”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太記得劉錦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這次跟他的談話把我原本心裡還有的一絲希望全部給掐滅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該聽容秀的話,自己弄碗打胎藥喝了一了百了。
我突然明白自己在劉錦的眼中就好像雞骨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等哪天他真的厭了,隨便就將我丟到永巷了此殘生。
也是,皇帝的女人有哪幾個可以走出高牆外去的,哪怕是他不要的。
幾天以後,這次的事件內務府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
血燕是林藍兒送的,所以自然要從她那裡查起,但林藍兒大喊冤枉,說自己沒那麼笨到給人抓住那麼大的把柄。
於是內務府便開始查到了當天送血燕過來的宮女紅玉身上,紅玉想起自己在路上曾經碰到了李菡真,並稱李菡真當時還開啟裝血燕的白瓷盅看了看,笑笑說皇后娘娘可真是體貼周到。
清蕭宮,吉福殿內氣氛一觸即發。
“胡說!本宮才不會那麼無聊!本宮確實在路上碰到紅玉,但本宮不知道她是送燕窩給靜妃,更沒有開啟白瓷盅。”
李菡真氣得兩眼冒火,惡狠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紅玉。
坐在太后身邊的林藍兒用帕子點了點唇角,緩緩道:“林夫人不必激動,這件事情太后娘娘和本宮自然會徹查清楚。”她看了我一眼道:“還靜妃一個公道。”
我虛虛地坐在錦杌上,若不是這事情和我有關,林藍兒非要讓我過來,我也不會想趟這趟渾水。
如今,便權當看戲吧。
李菡真朝她哼了一聲,朝太后一跪,悽聲道:“請太后娘娘為臣妾做主。”
太后目光微閃,避開她的目光道:“如果你是清白的,哀家自然會為你做主,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讓哀家怎麼相信你?”
“太后娘娘,光憑紅玉一面之詞就要將臣妾定罪的話,臣妾也無話可說。”
林藍兒微微一笑,“李夫人逛園子怎麼不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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