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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朝廷的錢糧,竟半點不思知恩圖報,只一味中飽私囊,連私自轉輸地方甲兵之事都敢做,還真個是無法無天了。莫非都是欺朕不敢殺人嗎?”說道此處,心中怒火又熾,話語之中竟是透出絲絲森寒之意。
聽著皇帝這飽含殺伐之意的話語,饒是常袞久歷宦海多年,猶自也是心中一顫,謹聲說道:“還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皇上登基未久,尚需以寬仁理政才是;再則,僅憑這一本奏章就斷言京中作場流弊至此,也嫌草率……”
不待常袞將話說完,已被李適“哼哼”一聲冷笑截道:“朕自然不會僅憑這一本奏章便倉促行事,此事朕已命御史臺會同刑部、大理寺前往徹查。有一個算一個,朕一個也不饒他。寬仁為政?大行皇帝寬仁了數十年,可是這些個狼心狗肺的蠢吏可曾有半分感恩待德之心?他們敢膽大妄為至此,未必就沒有存著這份子僥倖心思。朕對他們寬仁,異日文恬武嬉之下,只怕叛軍就要打到長安來了,介時誰來對朕寬仁?”
眼見李適怒火愈來愈大,口中句句皆是誅心之言,最後竟是連“文恬武嬉”四字也說了出來,常袞再也安坐不住的伏地拜倒,口中連連稱罪不迭。
“朕為太子多年,官場積弊之深,朕豈不知?本擬明歲改元之後再行清理這乾子敗類,以免傷了大行皇帝地寬厚仁慈之名,沒想到他們連這幾個月地辰光也等不住,既然如此,便也無需再忍,朕要讓天下知道皇家不僅有恩施四海的寬仁,更有律法如山的雷霆。”生性本來就是刻薄寡恩地李適,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積鬱已深的怒火,在這空曠的棲鳳閣中咆哮出聲,他那猙獰的姿態只讓見慣了代宗陛下寬厚仁慈模樣的一眾內宦、宮娥們自心地油然而生一股寒意,伏地的常袞心中更是驀然閃現出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心情大好的崔破優哉遊哉的迴轉府中,拉過菁若、弱衣前往後花園中,一邊煎茶品茗,一邊聽著柔婉低迴的聲聲琵琶,率情率性地放鬆了一回。
當晚,用過晚膳,崔破也不再前往書房,而是早早來到近日多有幽怨之色的菁若房中,直使出渾身解數將她逗的嬌笑連連,方才攜手登榻而眠。
**苦短日高起。
第二日晨早,崔破戀戀不捨的自榻上爬起,看著菁若那如花的嬌顏,一時情意大生之下,走出房外摘下一朵猶自掛著晶瑩露珠的黃菊輕輕置於錦被之上後,又愛憐的拂了拂她那蓬鬆的雲發,方才出房而去。卻渾然不覺身後有一雙蘊含著幽怨、濃情、親暱的眼眸正痴痴凝望著他地背影,隨著身影遠去,一支欺霜賽雪的纖手輕輕拈起那一朵絕美的菊花,湊上鼻端輕輕一嗅,在笑意綻開的片刻,一滴晶瑩的淚水也自緩緩滑落……
第五十九章
向母親請安過後,崔破得得策馬前往工部司衙門。剛剛走到公事房外,就聽內裡傳出一片激烈的喧譁聲,這少有的情形使的他微微一愣,隨即加快了步伐跨門而入。
入得司內大堂,只見已有許多先到的小吏正聚堆閒話議論,而他近日派出常駐諸作場的一干手下,也是一個不少的全數撤回,而他們也正是這議論的中心所在。
“王貴,你們怎麼回來了?”站定略聽了幾句,只是聲音噪雜之下也無法明白其中的原委,崔破乃向身前站立的計吏王貴發問道。
隨著他這一句問話,整個廳中頓時出現了片刻沉寂,見本司副官已經到達,那一干小吏們頓時緊閉了雙口,作鳥獸散的紛紛回到自己處理公事的書几旁做勤勉狀,這一番手忙腳亂的景象倒讓崔破心中一陣好笑。
“回大人,昨個兒下午,小人正遵大人吩咐於升道坊長兵作場中記錄其制器過程,卻忽遭刑部來人將作場一體查封,隨後更有大理寺及御史臺的老爺們也到了,小的因不是作場內部人員是以也被請了出來,今日晨早,待小的再去看時,那作場內外已是遍佈禁軍及刑部差役,監管之嚴真個是水潑不進,無奈之下也就只能先回司部,請示大人此事當如何處理。”素來膽小的王貴見崔破似有微怒之意,忙急急的將事情原委解釋的清清楚楚。
“昨日下午……這麼快?”聞言,崔破心下也是一愣,看這時間也就是說自己昨日剛從棲鳳閣辭出不久,作場已然被封,雖然徹查作場積弊是他的本意所在,但是皇上動作如此迅速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刑部如今是太子少師顏清臣主掌,顏老大人心性剛直、嫉惡如仇;而御史臺的主官杜大人更是眼裡揉不得半顆沙子。有這兩人在,此番長安作場中的那些個掌固們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說話的卻是一個九品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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