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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花’!”
說了這許多也不見孟郊插話接應,崔破詫異扭頭看去,卻見面上強忍喜意的孟東野正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口中唸唸有詞,吃崔破輕拍驚醒的他,開口便是:“十一郎,好詩,的確是好詩!”
見到他這番模樣,崔破嘴角忍不住扯出一絲笑意,心下道:“當然是好詩,這還是你這中唐名詩人的代表作,豈能不是好詩?”原來他所吟誦的這首詩,本是孟郊歷經二十餘次科場蹉磨,四十五歲時高中進士時所作。尤其是其中的“春風得意”四字更是千載以來被人廣為流傳。現如今因為自己的到來使他提前了二十年得中進士,崔破一時不察之間竟是當面吟誦出來,只是這其間的原委又如何能與他言說?
回到府中,孟、馮二人心情激動之下也無意多談,匆匆一禮之後,便各自回房而去,看著比自己還小了一歲的馮楠臉上滴滴未盡的淚痕,崔破也只能無奈一聲長嘆,任其自去。
當晚,崔破本擬於孟郊設宴慶功,卻又怕刺激著馮楠,也只能黯然作罷。
第六十六章
第二日一早,孟郊自去禮部參加關試,崔破因前些日子過於忙碌,也就難得的起身晚了一回,待他梳洗罷往母親房中請安過後,正欲往作場公事房,卻見意氣蕭索的馮楠走了進來,只看他眼圈烏黑的模樣,想必昨晚於他定然是一個不眠之夜。
“崔大哥,攪擾數月,小弟此來是特地向您辭行的。”見了一禮後,馮楠見崔破欲走,也不多寒暄,徑直張口言道。
“噢?馮少兄何出此言?”陡然聽到此話,崔破一愣後,復有坐定,詫異看向馮楠說道。
“小弟離家漸久,頗有思鄉之意,是以想回嶺南家中。”一臉灰白之色的馮楠隨口說道。
“此事賢弟宜三思才是。所謂‘衣錦可還鄉’,少兄如此落寞心緒迴歸鄉里,豈非徒惹家人傷悲?如此斷非為人子之孝道。而我大唐士子素有遊歷之風,昔年李謫仙等人都有十餘年漫遊經歷,馮少兄如此年紀,那有一遇挫折便當即退回家中的道理?值此之時,正當長居京中才是,一則多參加文會,結交當世名流;再則也好一顯才學,揚名京中。唯其如此,來年科舉方能金榜題名。設若就此回鄉,一來一去便需花費半載時光,馮少兄來年科試只怕是依然前途堪憂!再則嶺南僻處遠地,少兄回鄉之後於這課業之上又能找誰切磋才是?”李伯元離京前往嶺南未回,崔破如何就能放這馮楠回鄉?再則,他於這少年實有好感,也真個不願看他如此意興蕭索的千里遠行,是故出言極力挽留。
這些道理馮楠豈會不知,只是他少年心性,臉皮又薄,此次孟郊中試而他名落孫山,難免大感面上無光。是以起意求去。此時聽聞崔破這一番言語後,當即靜默無言。
見他這般模樣,崔破那裡還不明白他的心思?當即起身言道:“昔年高侯爺窮困潦倒、年近五旬方才初入試場,終能搏得侯爵之賞,而況賢弟如此少年俊才?且安心於我這府中住下、溫習課業。來年必能一飛沖天、吐氣揚眉。此事就這樣定了,愚兄有事且先行一步,賢弟可喚來滌詩,讓他帶你於長安城中各處名勝遊覽一番。也好藉此發散發散!”一句說完,也不待馮楠接話,便拱手一禮後,出門而去。
直到崔破離去良久,馮楠猶自端坐不動,只口中喃喃重複道:“高侯爺、高侯爺……”
原來,這馮楠少年氣盛,最好盛唐高適之詩,而這高適正是個久歷磨折,前半生潦倒不堪。後半生富貴封侯的人物。崔破以他來激勵意志消沉的馮楠。倒也可謂是正中竅要了。
策馬前往作場巡視一遍後,見諸事井井有條,崔破也無意多留。吩咐了柯主事留心監管之後,員外郎大人便又上馬往門下省而去。
不幾日,便又是一年一度的新進士曲江賜宴之期,這是李適登基以來的首次科試,是以份外看重,便是崔破這個前狀元,也被御筆欽點參與此次盛會。
這日晨早,員外郎大人早早起身至宮城承天門處官廳等候,這官廳本是供朝中三品以上大員上下朝之用,是故裝潢極為精美雅緻。崔破此番也是第一次來此,一見之下,難免心生感嘆不已。
約半柱香的功夫之後,禮部侍郎楊炎悠悠走進官廳之中,只是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分明心中實有無窮心事,崔破躬身見禮之後,詫異問道:“何事讓老師煩苦如此?”
楊炎略略回了一個禮後,聞言一聲苦笑。見廳中更無別人,遂隱有尷尬之色地說道:“不怕十一郎笑話,愚兄實是為小女煩心不已。僕與你師母僅此一女,自幼難免嬌慣寵愛了些,四載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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