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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請罪。
第八日晨,此事的關鍵人物之一,大唐工部司員外郎崔破正式拜表“乞骸骨”力求告老還鄉,其奏章中之用語可謂是句句椎心、字字泣血。隨後在百官注目之下,自解官服回府靜侯朝廷處分。
隨著這三人的這一連串舉動,瘐準彈劾崔破一事至此到達最**,得不到半點訊息的皇城各衙門官吏們懷著各樣的心思,焦急等待著新皇對此事的處理詔書下達,並冀望以此窺探出這位新主子用政的意圖所在。
………………
第六十章
大明宮含元殿
政事堂及三省六部的主副大臣畢集於此,在無邊的壓抑中,傳閱、瀏覽著由太子少師顏清臣主筆擬就的奏章,在這本奏章中詳細列出了長安內外六十二家作場貪贓舞弊、私相授售軍器及貢物事。而在隨奏章的附錄中更是每一樁、每一件精確列出了參與人員的名字、發案時日,更有畫押簽名。至此,作場積弊案已成如山鐵案,由不得人有半點懷疑。
隨著這一份摺子同時傳閱的還有工部司員外郎崔破當日私相呈奏的作場弊案奏章,看到這一份近幾日被人傳說了無數遍的表章,每一個與會大臣皆是字斟句酌的細細讀完,再應和上適才的那份奏章,實在是不能不心下有感。
“怎麼樣!看完了,那麼就都說說關於此事處理的章程吧!”御座上面無表情的皇帝陛下見奏章已傳閱完畢,乃冷聲開言說道,他這一番冷麵冷口的模樣更使整個大殿內的氣氛更緊了三分。
在無邊的靜默中,眾官員的眼光都似有若無的向右側首位站立的常袞瞥去,等著他這當朝首輔先行開言定下調子。
只是這常袞卻也如同睡著了一般,任眾臣目光齊聚,他也只是微微眯縫著雙眼並不開言;而崔佑甫卻因其事關涉到他的族侄,為避嫌疑也是一言不發;政事堂中的另一位相公劉晏本是職司主掌財賦,兼且亦知此事背景深厚,也不願冒然發言得罪政事堂中兩位同僚,是以也是一如二人般閉口不答。
見三位相公如此,深知其中的貓膩所在的三省六部大臣們,更是個個噤若寒蟬般的沉默不語。
等了良久,見下面列位的臣子無一人出班進言,冷麵端坐的李適臉上緩緩激出一輪暈紅,輕輕摩挲著身前御幾的右手也猛然握緊。因極度用力之下已是青筋墳起,微微咬住唇角將胸中怒火壓下,重新伸開手指的皇帝陛下扯出一絲譏誚的笑意說道:“諸卿素日皆以朝廷柱石自詡,當日為大行皇帝守孝當三日除服還是二十七日除服一事,都能爭地面紅耳赤,怎麼今日個兒全都啞巴了?莫非卿等真如曹劌所言是‘肉食者鄙’!設若如此,諸卿月月領著朝廷大筆的薪俸、華服軒車美宅的用著,難道就不感到愧疚……”
隨著李適不留半點情面的挖苦。殿中眾臣直如芒刺在背一般的再也站立不住,在三位宰輔的引領下,鬨然伏地拜倒,連連稱罪不迭。
“哦?諸位卿家會有罪?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不不,不是諸卿有罪,是崔破有罪、是郭老令公有罪、是朕有罪!誰讓崔破於工部司員外郎任上,不過旬月就發現了京中作場如此積弊?誰讓郭太尉把孫女嫁給了這個不知‘寬仁’的崔破呢?誰又讓朕一意要將此事情徹查到底呢?設若崔卿與朕都如眾位卿家一般‘和光同塵’、視而不見,豈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說道這裡,李適冷冷一笑後續道:“諸卿天天口中念著、奏章中寫著要‘致君堯舜上’,可是卻天天拿天下太平來糊弄朕。
爾等到底是想致朕於堯舜。還是要致朕於前隋焰帝?天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地念著,可是此次京中作場發生如此大範圍弊案,諸卿身居顯宦在京中為官多年。難道就真的一無所覺?笑話!……”
眼見皇帝陛下話語越來越重,殿中拜伏的群臣終有人耐受不得,向右膝行幾步出班奏道:“陛下一身寄天下安危,還請勿要惱怒,保重龍體才是。關於京中作場舞弊事,臣以為當嚴刑處之,以儆效尤!”聞聽有朝臣出奏,伏地的眾臣都是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微微扭頭過去,見那說話之人卻是新任的禮部尚書楊炎楊公南。
“噢!以楊卿之見又當如何嚴刑法?”
“棄市。”楊炎不假思索的開言說道。
他這二字一出。適才啞口無言的群臣間響起一片猛烈的譁然聲,門下侍郎張鎰更是跨步出列,一聲喝叫道:“楊炎,我皇登基未久,你便敢諫言要一次處決三百餘人,如此作為,欲要天下萬民如何看待我皇陛下?史筆如刀,又當如何載之?再者,此次京中作場中執事人員有五四之數皆參與其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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