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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將地上摺子拾起遞於其伯,崔破收起了適才的噱笑心思,凝神聽這君臣間地對答。
“梁崇義早蓄異志。陰結汴州、勾連四鎮,今日彼之所為,實意料中事,陛下實不值為這等亂臣賊子發怒,還請保重龍體為要!”,一目十行的掃完公文,崔佑甫躬身答道。
“噢!陛下問的是此事當如何處置,還請崔相莫要虛言,儘快拿出章程才是。”,清朗的聲音,不用說,這接言的必然就是盧杞無疑了。
“卻不知盧相又是何等章程?”
“梁崇義公然抗旨不遵,更擅殺朝廷命官,對如此跋扈之臣,可還有別樣處理章程?僕之所見,到也簡單,一個字‘剿’而已!”,一聲剿字出口,配合他那條好嗓子說來,當真是氣勢如虹、擲地有聲。
“‘剿’?盧杞一片忠愛朝廷之心,僕誠然佩服,只是大軍一動,百姓流離,此一點盧相不可不慮;再則,今時朝廷行此一戰,後續如何。盧相可曾有所思慮?”言至此處,那崔佑甫一個轉身道:“陛下,此事依臣所見,大可暫圖隱忍,待數載之後,臣料那山南東道自可不戰而定!”
“隱忍!對此等亂臣賊子,崔相莫非要行的是‘姑息’之策!”偷眼悄然瞥向御幾前立定的李適,盧杞一笑開言道,事情亦正如他所料般,本就面寒如水的天子陛下一聽“姑息”兩字,頓時眉頭又是一皺。
“死老賊,好狠!”見勢不對,崔破心下一句暗罵後,微微身子前傾,一笑開言道:“盧相家學淵源,負天下盛名幾近二十年,又豈會不知‘姑息’與‘謀定後動’之別?卻來開這等玩笑。昔日本朝定鼎未久,突厥勢大,太宗皇帝也曾暫為隱忍,後更一舉大破賊,從而底定北疆,乃為天下共尊為‘天可汗’!’以盧相看來,莫非昔日太宗所為亦是姑息?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刀兵之事不可不慎,而況這山南東道更干係河北四鎮,‘剿’之一字,雖山野村夫皆可言之,卻誠然不是‘老誠謀國’之言!盧相身居政事堂宰輔之位,位高權重,實不可不慎!”
“噢!這位必定便是享譽天下地才子狀元嘍!僕素聞崔狀元剛毅果決,當日晉州赴任不過月餘便殺人三千、滅族四家;後往廣州任上,更且赧宦官、收海盜,那一件不是率性而為,為何今日會對公然抗命的亂臣賊子如此‘隱忍’,莫非……”好個盧杞,聞聽崔破那番言語,於他面上竟是並無半點變化,反是微微一笑,當即出言駁斥。直這一份城府。實不負了其宰執身份。
只是不待他說完,早為李適插言打斷道:“崔卿家卸任廣州刺使,即將出任禮部侍郎,而後諸卿同殿為臣,自當戮力同心才是,不可枉做意氣之爭!至於這山南東道是剿還是撫,朕自有決斷,爾等介時遵令行事便是。”
“如今我朝于山南東道周邊屯兵數十萬,其中更有神策精銳十餘萬,譴一上將。剿了那梁崇義不過是舉手間事!當此陛下御極五載之即,此戰必可大漲朝野民心士氣、更可一舉震懾河北群醜,豈非一舉兩得之便?臣俯請陛下三思。”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此仗一旦開打,後續更將如何實難預料,陛下登基五載勵精圖治,才換得如今政事得諧、國有餘力,臣恐一個思慮不周。便是前功盡棄。此戰即能速勝,也必將打草驚蛇,促使河北四鎮停內鬥而合力以抗朝廷,如果是如此,則異日平定河北之戰更添百倍艱難。此誠不可取法也!陛下,萬不可草率行事呀!”,見盧杞再行進言,崔破哪肯示弱,將身一躬,當即出言駁斥道。
“罷了,此事朕自有決斷,爾等無須再言!崔卿,你此來正好,禮部不可一日無首。應物,你來擬詔,飭命前廣州刺使崔破轉任吏部侍郎,三日後到職視事,欽此!”聽著這兩邊截然不同的爭論,李適也是頭大。擺擺手,轉換話題道。
“陛下,禮部乃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之所在,事關皇家、朝廷尊範,非德高望重、學識淵博之人不能勝任此職!崔破此子少年任性、疏於儀程,實不堪當此大任,更加之其以崔門嫌疑之身而入值貢舉事,實難令天下士子心服。難保異日不會更有楊炎舊事!此詔,臣以為實有不妥,還請陛下三思,授其一任地方,再加磨鍊可也!”,眼見那翰林承旨韋應物接旨擬詔,崔佑甫忙小步趨前,開口諫言道。
“崔相此言差矣!崔侍郎少年英才,狀元之名哄傳天下,僕前任職地方時,雖僻遠州府,也得傳其詩,如此聲名赫赫,坐鎮禮部,那幹士子更有何不服!再則,崔侍郎自入仕以來,素以幹才為朝廷稱道,此番禮部震盪,正是其大有為之時,安可辜負皇恩,一味保身請辭!”這盧杞言說之時,話裡話外俱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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